地下室的密室中昏暗一片,迟墨跌倒在黑暗之中,扭伤了脚踝,在一片黑暗中,她听到了虚弱的呼吸声。
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昏暗的密室,顾漫山拿着一个蜡烛站在门口,打开了密室的小灯。
随着光芒笼罩,迟墨看清了密室中的场景,看见了那个被绑在凳子上,浑身是伤的人。
被绑在凳子上的人气息微弱,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应是许久没有见到光,他吃力的抬起头,被光照的微微眯起眼。
顾漫山将蜡烛放在一旁的小桌上,慢步走向迟墨,黑亮的皮鞋踩入肮脏的密室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来到迟墨身前,见她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人,心中有几分不快和暴戾,他微微眯起眼,弯下腰,粗暴的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见她因摔倒公主裙上沾染的污渍,眉头一皱,低声喃喃:“弄脏了啊。”
迟墨被他扯住头发,疼得眉头紧皱,她抓住他的手,试图减轻他手上的力道,目光仍是未离绑在凳子上的人。
她没有看错,那个人果然是赫连城,顾漫山这个神经病,彻底疯了啊。
赫连城被他用绳子绑在凳子上,浑身是血,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就连脸上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烫伤。
难以想象在他被囚禁在这的这段时间里,他受到了怎么样的折磨。
迟墨垂下手,瞧着意识有些模糊的赫连城,嘴角夏亚。
她真的有点不高兴了啊。
委托人悲剧可以说是由顾漫山一手造成的,至于她所接近的这些人,都是或多或少造成委托人悲剧的推手,只有赫连城。
他自始自终都没有想过要伤害委托人,一直保护着她,也正是因为这样,委托人在他面前才会展现出真正的自己,没有伪装。
哪怕是他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知道了迟墨不是委托人,也不舍得她受伤,一直暗中帮助她,他想要保护委托人的一切。
可现在,却因为她被顾漫山囚禁起来,日复一日的这样折磨。
如果说迟墨在地狱里学会了什么的话,那就是忍耐。
她初入地狱时,任何记忆都没有,没有能力,只能任由那些恶鬼玩弄折磨,她在那漫长的岁月中学会了忍耐。
直到她靠自己重新获得了力量,杀了那些曾经侮辱过她的恶鬼,打遍了所有的恶灵,成为了一方霸主。
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可以说迟墨的忍耐限度十分的高,她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忍下痛楚,只为了给敌人致命一击。
可现在…
赫连城让她想起了许多她忘记的东西,比如说那个义无反顾保护她的少年,还有因她而死的魔灵,那些回忆算不得美好,却让她深刻的意识到了力量的重要性。
迟墨的心里平静下来,她眨了眨眼,倏而笑了起来,微哑的笑声在密室中格外的诡异。
顾漫山只觉得心中一阵发冷,他以为是错觉,并未放在心上,瞧着迟墨一动不动,放弃挣扎的样子,手上的力道收紧:“怎么?被吓傻了?”
“说起来,你的眼光倒是一如既往的差啊,挑男人的目光也不怎么样,一个一无所有的戏子,也配得上你的喜欢?”顾漫山靠近她,轻笑一声,满是恶意的说起他折磨赫连城的场景。
“不过他倒是个硬骨头,被折磨成那样了,也没有求饶。”
迟墨垂下眼眸,没有理会顾漫山的话,她瞧着满是伤痕的手,扯了扯嘴角:“果然,解决问题就应该暴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