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她自然也懒得再加掩饰,直接撩开脸上的面纱。
“你与苏磊以权谋私,同恶相济,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人人得而诛之。”
他轻声一笑,不以为然,缓缓端起茶,“太子妃,未免太多管闲事。”
“伊祁泽漆,等到了廷尉狱,不知你能否继续嚣张的起来。”
他也不加反驳,只是目光如炬,紧盯着她,“那就拭目以待。”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打斗的声音,一缕血迹被溅在窗纸上,透过烛火看的清楚明白。
门突然被推开,玉蝴蝶提剑快步走了进来,剑上血迹沿着银白的剑刃缓缓滴落在船板上。
“大人!”
伊祁泽漆微微点头,瞥了一眼夏蝉衣,淡淡道,“将太子妃扣押回夏府!”
夏蝉衣岂会束手就擒,账本才是她此行的目的,想到这,她缓缓抬起手,将藏于腰间的银针取出,“伊祁泽漆,今夜输赢未定。”
她便快步上前,拉进两人的距离,将手中的银针快速扎入他的手背之上。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旁的玉蝴蝶一把将她推开,但为时已晚。
他快速拔掉手中的银针,但手背上毒素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扩散。
“将解药交出来。”
对于他的威压,她并不害怕,“将账本交出,解药自然双手奉上。”
伊祁泽漆阴恻恻的黑眸透露出怒意,他快步上前,双手紧握住她的手腕,将她逼到墙角,企图逼迫她交出解药。
但她却也不是好惹的,夏蝉衣张口就对着他的手腕狠狠咬下去。
血腥味在她的口腔中蔓延,至此伊祁泽漆才不得不松开手。
夏蝉衣顺势躲开他,后退数十步,靠近屋内唯一的窗户。
伊祁泽漆微微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世间解毒者千万,何需向你求之。”
“玉蝴蝶,将太子妃押回夏府。”
“是,大人。”
夏蝉衣知道她此刻若再呆下去,于她而言绝非有利,想到这她便一把推开窗户,一跃而下。
动作之迅速,一时间竟然玉蝴蝶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望着荡开层层波纹的湖面,转而问道,“大人,不见了!如何是好?”
伊祁泽漆收回眼神,把玩着手中的核桃,不慌不忙道,“不必担忧,夏蝉衣虽毫无头脑,但不傻。
我们走!”
“是,大人!”
幽暗的湖底,一个碧蓝色衣裙的女子一把抓住抛下的绳子,借势露出水面,船上的冬青连忙将夏蝉衣拉上船,将狐裘大氅盖在姑娘的身上,“姑娘,感觉如何?”
夏蝉衣望着点燃的花船,心中不由地恼火,一拳打在船梆上,“就差一点。”
“我交代你的事办的如何?”
冬青连忙开口道,“姑娘走后,我便混入花船中,目睹官银所在地,便将消息传给廷尉大人。此刻,廷尉大人,应当拿到官银,缉拿苏磊。”
听到这话,夏蝉衣倒是松了一口气,此番到也不算是无功而返。舒心后疲惫之感立刻席卷而来,此刻眼皮犹如千斤中,让她不得不小憩片刻。
“既然来了,便不必藏着。”伊祁泽漆缓缓睁开眼,阴恻恻的黑眸看不出情绪的变化。
暗处六月雪徐徐图之,拿起桌边早就为他倒好的茶,悠悠开口,“伊祁泽漆,老奸巨猾形容你当真贴切。”
“苏磊乃是皇后一党,此番夏蝉衣从中作梗,依照皇后的肚量,断然不会放过她。
而你不仅卸了唐丞相的臂膀,还有人替你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