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祁泽漆倒是故作一脸惋惜模样,“劳烦唐大人费心,泽漆我这人,向来是三心二意,从来不会忠于某物。一切欢喜,皆源于兴起。”
此事玉蝴蝶从暗处悄悄走上前,在其耳边微微低语。
伊祁泽漆眉心微皱,抬眸对着唐悬一脸歉意道,“四殿下,咳疾犯了,下官有事便先行离开。”说完便快步离开。
“大人,您说这伊祁泽漆是何意思?难不成他想捧四殿下?”
唐悬不以为然地摇着头,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他的背影,“不!他这样的人,最是在意利益!
四殿下,不过是一个没有母族庇护,被陛下弃养在紫宫的小角色。
伊祁泽漆不是个傻子,绝对不会选择他。”
“可大人,虽说如此,但……
四殿下,毕竟是梅妃之子。陛下……”
此言一出,惹的唐悬轻蔑一笑,“那又如何,一个病秧子,能成什么大事!”
“大人,说得对,是下官愚笨了!”
伊祁泽漆加快步伐,瞥了一眼玉蝴蝶,压低声音道,“人在哪?”
“御花园!”
听到这话,他的眸光里闪过一丝谋划之色,“二殿下何在?”
“属下,这就去查?”
“人引来就行!”
“是,大人!”说完玉蝴蝶便消失不见。
伊祁泽漆远远便瞧见,大片朱槿花中,一袭紫粉色衣裙,灵蛇髻上仅点缀着一根鎏金玉簪的夏蝉衣,欢声笑语,倒是没心没肺。
他不禁摇了摇头,眸光里闪着冷色,快步走上前。
“冬日里,嫌少有花开的如此娇艳。”夏蝉衣抬起骨节分明的食指轻轻触碰红艳的花瓣,寒茫一片中,能有这一点红,不免让人欢喜。
宋茯苓一脸无奈地模样,“你若欢喜,我府上倒是有几株开的正艳的朱槿,送你就是了!”
“别!”听到这话,夏蝉衣连忙抬手婉拒。
“我可养不好这些娇弱的花。”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一股熟悉的厌恶声回荡在她的耳边,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
“神官大人,你怎会在此?”宋茯苓却是有些惊讶,按理来说,这神官向来是不喜花花草草。怎会突然降临,难不成来找蝉衣麻烦?
应该不会,这么幼稚的事,绝非他神官能做出来的的。
夏蝉衣脸上挂着她此生最臭的笑容,“臭神棍,怎的何时有这闲情雅致。”想让她给他好脸色,这辈子都不可能。
敢算计她!
伊祁泽漆扫过一眼,便立刻注意到她白皙的双手上,满是红疹。眉心不由自主地皱起。
“夏蝉衣,身为太子妃,该守得规矩,理应记得清楚明白。
这里是皇宫,谨言慎行,这个道理,难道不知?
本官是明唐的神官,你见到本宫理应唤本官神官。
如果夏院使不得空,本官愿意好好教教太子妃,什么是规矩。
太子妃,头脑发热,不如在这跪上半个时辰,好好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