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盎然,春日渐暖,前来进香者也便越来越多,万灵寺,人杰地灵,春日里后院的桃花盛开,片片桃花情。
前路而行,青石板路,花香四溢,客喜而笑,木鱼声响,大有人间仙境之名号。
此番陛下前来,外人不得知,故而来往络绎者众多。
欢声笑语,鸟语花香的,当真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明唐皇不喜大费周章,本就图个吉利,愿佛祖保佑,明唐千秋基业。
随行者,不过二三,但该来的一个也不少,如今是争储的白热化阶段。
众人大多都想为自己搏一个前程似锦。
明唐皇接过主持手中的香,转而望向面前的佛像,佛祖在上,朕愿斋戒十日,求的明唐再来百年!
夏蝉衣缓缓退下,等待在殿外,如今是个好时候,后院的峭壁之上,去年被薅秃的草药,怕是早就长齐了。
师父若是知道她来万灵寺不给他薅些草药,怕是又要跟她老脾气。
这个老顽童要是闹起来,可有的她受了。她还是待陛下离开之后,带着冬青却给师父薅些药草。
梧攸看着走神的蝉衣,嘴角忍不住带着一抹笑意,转而悄悄走上前,低声道,“衣衣这是在想什么?
如此入神,若是陛下知晓,看如何罚你。”
蝉衣偏过头,狠狠地挖了他一眼,转而身处自己的小黑手,对着梧攸的腰狠狠地掐了一下。
这突然袭击,那可真叫个酸爽,梧攸故作一脸痛苦的模样。
“四哥哥,你不也一样,还好意思说我。”
梧攸轻声一笑,宠溺地说着,“好好好!我这和你呀!简直就是同流合污。”
他们是喜笑颜开,可有人却瞧见他们之间的小动作。
凌辰韫眼眸深邃,不见一点光,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冷意,旁人听不清楚,他一个习武之人自然而然听的清楚明白。
衣袖下的手微微缩紧,面上的情绪越发地难以控制,这样眉笑颜开的模样,夏蝉衣从未对自己展露出来。
她说她不爱笑,却只是不爱对自己笑。
她说她不喜欢这纷扰的皇宫,恐怕是因为皇宫之中没有她喜爱之人。
如今她要帮梧攸,便是与他为敌,可他却不愿意让梧攸得了好。
若她还似从前一般,不靠近、不偏向,或许他还可以饶过梧攸一命。但如今恐怕他没有这个肚量了。
人总是这样,朝前看的时候总是会忘记身边之人。
夏如画静静地站在凌辰韫的身旁,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人,而他的眼里却装着别人。
她的眼里容不下其他人,故而凌辰韫的眼里也容不下她对吗?
夏如画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能取代夏蝉衣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明明她先认识的岐王,可到头来却也是给他人做嫁衣。
为了嫁给岐王殿下,她付出了所有,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如今她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岐王,从今日之后,我要你的眼里只有我。
夏如画收回眼,转而望向夏蝉衣,她一出生便拥有了一切。
而她想要的不过是岐王殿下,夏蝉衣也不肯放手让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