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知道母后并不理解,也难以相信,但儿臣所说之事,却是为这胡瑕的未来而考虑。
母后应该听说过,当初伊祁泽漆曾给儿臣算过一卦,如今儿臣登基,这不正应对了预言所说。
母后,胡瑕不信伊祁氏的预言,但明唐信,这不就够了吗?”
太后听着顾祁瑜的话,抬眸紧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感知其话的真正意图。
她心里面明白,顾祁瑜终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是养不熟的东西,若有一日他知道了事情真相,恐怕就会对她不利。
所以她才会想尽一切办法,安排自己的人在她的身侧。
而这周钰便是最好的人选,她自幼被宠爱着长大,不谙世事,娇纵跋扈,对陛下更是情深义重,这对她而言,是再好不过的棋子。
所以她才会安排她住进宫,为的就是昭告天下,这周钰是胡瑕未来的皇后。
她心里清楚,就算陛下在不愿意,事已至此,也只会乖乖听她的话,但是她万般没有想到,半路出了夏蝉衣这么个人,当真是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顾祁瑜见她不说话,便要转身离开,“时候不早了,儿臣便不打扰母后了。”
可是太后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自己的想法,转而连忙开口道,“陛下,就算此举并无私情,全是为了胡瑕,那么陛下打算如何面对钰丫头。
哀家不相信,陛下会不清楚钰丫头对陛下的情谊。
自从钰丫头知道陛下此举,可是日夜以泪洗面,人都消瘦许多。
陛下难道真就如此狠心?”
顾祁瑜自然能明白太后这是退而求其次,可他原本这般做就是不希望在他身边安插一个如此不定的因素。
“母后,一向最是疼爱钰表妹的不是吗?母后也应该很清楚,钰表妹根本就不适应后宫的生活。
还有钰表妹身份最贵,理应成为别家的正头娘子,让她入宫为妃,实属委屈她。
再者朕一直都将她看做自己的亲妹妹,对她没有丝毫男女之情。
她若进了后宫,是会耽误其一辈子,母后应该最是清楚明白。”
顾祁瑜的话应刚落,太后身后的屏风里走出一人,“陛下表哥,你又怎知我会委屈?还有我并不觉得,这是再耽误我。
陛下表哥,我不相信你对钰儿没有一丝的情感。
而且,钰儿心甘情愿入宫为妃,还请陛下表哥,看在钰儿一片痴心的份上,答应钰儿的请求。”
顾祁瑜抬眸望向高座之上的太后,此刻便明白了,恐怕今日她这一番话都是太后所授意的。
太后直视着顾祁瑜投来的目光,陛下,你想和哀家斗,你还年轻许多。
“陛下,钰儿是哀家唯一的侄女,哀家最是疼爱她,她想要的哀家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
钰儿这一番话,哀家想着陛下应该听明白了,既如此,陛下总该不会辜负钰儿这一番深情。
又或者说,是夏蝉衣心胸狭隘,装不下钰儿这一个人?
若是如此,如此胸襟者,又怎么可以成为我胡瑕的皇后,岂不让人笑话。”
顾祁瑜算是听明白了,他若是不应下这件事,恐怕也不会接受夏蝉衣成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