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节将至,冷清了许久的京城忽然变得热闹非凡。
各方势力借着贺寿的机会涌入京城,令原本就动荡混乱的朝堂局势变得越发波谲云诡。
京城门口,一行井然有序的车马队列缓缓进城。
为首之人相貌俊美、神姿出众,一身锦衣华服清贵卓绝,气质温润儒雅令人心生好感。
路边的行人都不由得驻足惊叹,一些年轻的姑娘和媳妇子更是羞红了双颊。
天子脚下来来往往的权贵何其之多?可拥有这般如玉盛颜的公子却并不多见。
“这是哪家的队伍?应该也是进京参加万寿节的吧?”
“那肯定是啊!最近入城的达官显贵不都是来为圣上贺寿的嘛。”
“这马车上的徽记看着有些陌生,许是鲜少来京的南方贵客?”
“为首的公子可真是俊俏,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呢!”
“嘁!你难道没见过定北侯府的二公子?那才是真正的天人之姿!”
“你可别说了!现在哪还有什么定北侯府?当心祸从口出被人当成逃犯的同党!”
百姓们的窃窃私语并未引起队伍的注意,坐在沁园茶馆内听戏的一群纨绔却被外头的喧闹和热议转移了视线。
面色阴郁的郑浩然转过头打量着窗外的队伍,仔细回想了一番才辨认出对方的徽记。
“是镇南王萧氏的人马……没想到他们居然也进京了。”
乔鄂嚼着炒花生好奇地向外张望,可惜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镇南王府这次来的是谁?这般年轻肯定不是王爷亲临,难道是萧世子?”
在座的其他纨绔都见识有限,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郑浩然蹙着眉多看了几眼,略有迟疑地推测道:“听说华阳候府这次来贺寿的就是世子,那镇南王府估计也差不多?这两家以往似乎都不太愿意上京,今年倒是一反常态积极得很。”
莫非他们都是来查探京城形势的?
这两年朝堂变故颇多,皇室又接连出事,地方势力蠢蠢欲动,趁着万寿节前来打探虚实也不足为奇。
诸侯权贵汇聚京城,想必又会生出不少风波,到时候正好将他的事情都掩盖下去,免得父亲和大哥天天对他耳提面命,恨不能将他关在家中当个呆傻的笼中鸟。
一想到这几个月来的倒霉遭遇,郑浩然的脸色便愈发阴沉。
三个月前,他失心疯一般要闯城门到保定府去逛新开的赌坊,谁知连夜奔波到那儿才发现是一场骗局。
满心恼怒地奔回京城后却听说黎仕杰战死,没过几日他就被北镇抚司抓进了诏狱。
之后被严刑拷打审问他强闯城门的缘由,甚至险些被判做宋氏余孽的同党,若非父亲和大哥全力相救,只怕他现在早已成了一众缇骑的手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