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顺侯脸上的表情当时就凝固住了,“你说什么?”
金文悦从小被娇惯,远没有她母亲那么会看眼色,此刻还不知道永顺侯已经生气。
“您跟那位大人说说,让他把我也带进宫吧。”金文悦一派天真的说,“女儿长这么大还没进宫看过呢。”
柳氏在旁边意识到不好,但是她止不住金文悦的话。
永顺侯大声道:“你没进宫看过!”
似乎是只是加大音量还不足以显示出他的愤怒,他又用力拍了旁边的桌子,“本侯是为了谁,才被削了官?才沦落到如今地步?
是为了你们!”
他激动的口水都喷了出来。
“现在,你倒有脸跟我抱怨,你没进过皇宫,你怎么有脸!”他转念一想,又问道:“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柳氏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劝道:“侯爷误会了,文悦还是个孩子嘛,说话难免没轻没重。”
永顺侯拍开柳氏的手,“孩子?可笑,她今年都十七了,人家像她这么大,都是孩子娘了,还没轻没重,我看她就是喜欢攀附有权之人,看本侯失了权,转眼就想攀附到别人家。
可惜啊!攀附不上,人家难道会不带自己的孩子,反而带上你吗?做梦!”
永顺侯说完后,甩袖走了,气冲冲的离开侯府,到附近的酒馆买醉。
那房里,金文悦的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他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是他的女儿啊,这是一个父亲说女儿的话吗?”
柳氏被她哭的头痛,“行了,别哭了。”原本这段时间她的日子就不好过,忍着心痛把那贱人的东西还了回去,永顺侯这边还没去哄呢,就又把他气跑了。
“你是没有脑子吗?跟他说这种话,不是往他心窝上扎吗?”
柳氏无力道:“当初就是因为迎了我们进门,所以他才被罢免的官职,你越这样说,我们母女就越危险,你还有脸哭!”
金文悦这才止住了哭声,“那现在怎么办?我还能进宫吗?”
“你还想着进宫?”柳氏忍不住骂道:“你以为进宫有什么好事吗?那宫里的德妃,是那贱人的好友,若是知道你的身份,动动手指就能弄死你。”
见母亲也发起火来,金文悦不敢说了。
可她心里还是不甘。
周遭有身份、有地位的小姐都能进宫,她还是堂堂侯府的嫡小姐,却比不过一个五品官家的女儿,这叫她心里如何平衡。
她回到自己房里又发了一通疯,吓得周边的下人大气不敢出。
金彦听有福回禀这些的时候,心里暗恨,自己怎么早没看出她们的本质。
这样自私自利、满心算计的两个人,能全心全意对他好吗?
“以后她们那边的事,继续让那些人监视着,关照他们嘴上把好门,以后有的是他们的好处,否则别怪我处置了他们。”金彦从钱袋里掏出几块碎银,“你拿去给他们分了。”
“是。”
等有福离开后,金彦就在想,他从小见到的柳氏,从来都是温柔的笑脸,对他好的没话说。
从前是以为她本性善良,可现在她偷盗他母亲的嫁妆,还以贱人称呼他的母亲,显然跟善良挂不上钩。
她为什么要装着对他好?还一装就是十几年。
时间在老赵忙碌的生活中匆匆流过,转眼就到了元宵这天。
金玖一大早就带着喜儿等人去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