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等着妻女见他心事重重的回来,还以为他出去又出了什么事,“金凤楼那边又找你麻烦了?”
郑勇妻子心里是再也憋不住的怒气,“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他们非要逼死我们才罢休是不是!我跟他们拼了!”
郑勇赶忙拦住自己妻子,“不是金凤楼的人。”
“那你这是怎么了?”
“就是管事叫我做的首饰,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做。”
“你这人!”他妻子推了他一把,“看你垂头丧气的,还以为这活计又做不成了。
不过做个首饰,这是你的本行啊,你多年不做觉得手生也是正常,多花些时间琢磨琢磨。”
他妻子还强调,“这可是管事第一次叫你做首饰,可一定要做好,别贪快,给管家看看你的手艺。”
郑勇倒是想,可这不是贪不贪快的事情,这压根没法做啊。
郑虹月看出了她爹的为难,上前问道:“爹,管事让你做什么样的首饰,您这样犯难?”她清楚自家爹的手艺,别处不论,至少在景州城里,再没人的手艺比他好,要不然那金凤楼也不会死逼着要剁了她爹的手。
即便她爹多年不做首饰,有些手生,可脑子里从来没忘过这门手艺,就算手上生疏,也该知道如何下手才是。
可看她爹现在的表情,似乎连如何下手都不知道。
郑勇非但没回答郑虹月的问题,还跟着附和起来,“就是啊,做什么样的首饰呢?”
说罢他就沉思着进了房内,自己对着纸上的画琢磨了起来。
郑虹月想追到房里去问清楚,却被她娘拦住了,“让你爹自己想吧,他想事的时候,不喜欢吵闹。”
郑虹月是真心想帮忙,可想到自己也只有小时候看着父亲做过,根本没有上手的经验,便识趣的和她母亲一起在屋外做事。
金玖这边,她并不知道自己最满意的一张图纸,已经被老赵交给了郑勇。
这会儿,她正盯着面前的账本犯愁。
这上面记录的是,这段时间的花销。
这可真是,钱还没赚回来,花销却越来越大了,首饰铺花出去两千两,后期的花销,老赵给她预估了三百两。
可首饰行当,从来这些不是最烧钱的,开销最大的是各种首饰原料,若是用上宝石,恐怕好些的宝石,一颗就要几千两。
这账目越看,金玖越心痛,她怎么就想着做这么烧钱的事呢。
着实后悔啊。
抬头朝旁边看去,喜儿正坐在大书桌边奋笔疾书,也不知道她写到了哪一段,此刻连表情都紧绷了起来,似乎要透过纸张,和里面的反派打一架。
金玖看着她,就想起了老赵白天说的那番话。
想到小梅山的那些佃农,回想起她从京城到此地,一路遇见的佃农,少有过的好的。
不知小梅山附近的佃农生活的如何?
若是有机会,金玖还真想去看看那些人,若是过得不好,或可再减免些租子。
这世道穷人艰难,一生能有几餐温饱?
别处的人她或许管不到,可既然租住在她的地方,她就要尽量让那些人过得好些。
若要贴补他们,必然要用到钱。
说来说去,这不就绕回来了,就是得找个来钱的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