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没必要冒险去害淑妃腹中的胎儿。
如今想要他死的,只有昭王。
只有他死了,那些被搜罗来的东西,对昭王才没有威胁。
想到这里,李援也知道了楚珵这次来的目的,他又缩回墙角,“你想要我攀咬昭王,我偏不如你的意。”
楚珵暗自咬牙,依他上辈子的性格,这会儿就应该冲进去把恭桶扣在李援脑袋上,但是他好歹多活一世,姑且忍住了。
“你如不如我的意都无关紧要,我这次来不过是告诉你这个消息,毕竟那是你的女儿,她没了的那个孩子,也算你的外孙。”
李援瞪着眼睛看他。
看着楚珵悠闲的在外面踱步,李援就十分后悔,后悔当初怎么不快点。
只要他快一个时辰调来守备军,监舍外面的这两个人,一个都活不了,皇帝自然也不会发现西林的事,那他就还是西林知府。
他这会儿,应该正看着歌舞、吃着侍女们送到嘴边的瓜果。
可恨,可恨啊!
李援手扣着地砖的缝,控制不住的回想以往的舒服日子,以此来麻痹自己,好让自己忽略当前的境况。
“你不想知道你女儿是如何小产的吗?”楚珵说,“我好心告诉你吧,她是自己摔在石阶上,想要嫁祸给我母后,我父皇母后携手共度多年,如何会被这样的计量蒙骗,不过可惜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罢了。”
“你女儿是什么性格你最清楚,你觉得凭她自己能做出这种事吗?”
楚珵逼近栏杆问道。
李援心里再清楚不过,自己女儿胆小怕痛,以如此方式小产一不小心就会送命,若只她自己,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她入宫多年,虽恃宠而骄,为母家谋得不少好处,可从来不敢跟皇后对上。
当初他还是知府的时候,她都不敢对上皇后,如今他已是阶下囚,她又如何敢呢?
必然是有人威胁她这么做。
“李大人,你要是把该指正的人指出来,你们父女或许还有活命的可能,若是你硬挺着不说,你女儿在宫内恐怕也活不了多久,她去了,你觉得你还能活嘛?”
“我……我凭什么相信你!”李援问。
其实他说出这话,就是信了楚珵的话,不过是还想要楚珵的保证。
不过楚珵是什么人,那是记仇能记两辈子的人,眼前的人曾要他性命,他怎么可能还给对方任何保证?
因此,楚珵说:“我不需要你相信,你只管看着,到你上法场那日,你自然会明白的。”
楚珵说完就准备离开。
“等等……”李援惊慌难安,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我在西林屯兵、私藏煤矿,是受昭王指使。”
“哦?你有何证据呢?”
李援其实早前就指控过昭王,但是他有所保留,应该是给昭王提个醒,好让他搭救自己,所以只说了受昭王指使,却没有说关键性证据。
谁曾想,威胁不成,昭王直接起了杀心。
“我家府内花园,有个地下室,里面收着昭王和他手下往来的信件。”
楚珵不关心他是如何得到的这些信,当下跑出地下室,给太子写了密信,交给无度,让他动身去追太子。
只要此事了断,昭王再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楚珵看向书桌上,成文送来的两张字条。
等这边落定,他就可以去景州找玖儿。
无度驾着快马,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西林,把信交给太子。
太子看过后,派人去信上所说的地方去找,果然找出一间密室,并且在面找到了一个小箱子。
将箱子上的锁敲开,里面放着的正是昭王写给他手下人的信件。
等太子回到宫中,把信件交给了皇帝。
皇帝还不至于不认识自己儿子的笔迹,看着信上的内容,在看面前另外一个儿子。
他知道,已经不能再偏心了,否则父子反目是迟早的事。
皇帝连夜提审了李援,刑部尚书亲自压着李援去的皇宫。
隔天清早,刑部尚书才拿着卷宗出来,立刻密封归档,不让其他人看见。
楚珵是第二天起来,才知道昨晚他父皇连夜审人,追过去想问问结果如何,却被钱公公告知,皇帝刚刚睡下,连今日早朝都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