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宥,本丞相要杀了你!”
“杀朕?你已经死了,还没察觉到吗?你们沉氏,全都被朕下令处死了!”
沉诸大喝一声惊醒,发现他正拿着刀对着赶来的沉氏兄弟。
“父亲,您怎么了?”沉岳关切询问着。
沉诸像是没听见一般,目光落在他们手中的弯刀上,“你们,居然带着武器进入老夫的寝房,你们也想杀我吗?”
“父亲,我们听见动静急忙赶来的!”沉坚及时解释道,语气焦急。
“滚,都给老夫滚出去!”沉诸喝退了两人,疑心不减。
九个月后。
吉琅樱产下了男婴,白嫩嫩地,很是漂亮。
席景宥和时萱商量后,取名为席耀澈。
疲倦的吉琅樱念叨着耀澈,抱着他沉睡了过去。
于此同时,正在都城守备军营的言翊正训练着一群乌合之众,听闻吉琅樱生子的消息后,心脏是麻木。
这段时日以来,原本的都城守备军都因原本的总督被降职,且不服气他成为总督,都离开了军营。
被降到副督的玄震故意收纳街头流浪汉给言翊训练。
那些流浪汉没有纪律,更不会武功,每天只想着吃喝。
言翊询问了他们来历后,不过是苦难的百姓而已。
他没有望而却步,每日陪同流浪汉进行训练跑山。
起初许多流浪汉都不情不愿,甚至会故意偷懒掉队,言翊就规定谁掉队,第二日就要重跑这座山,直到无人掉队为止。
哪怕言翊磨破了脚,一瘸一拐地,他都没有放弃,每天亲力亲为。
夜里大家席地而睡,意外听见了言翊与渠良等人的对话——
“殿下,您不能再跑下去了。”
“我如今是与他们一体的,他们需要重新为人的机会,他们一定能成为优秀的武将。否则,我倒不如也和他们一起葬身于这乱世便罢了。”
流浪汉们感动不已,都振作起气势。
绕山再没有人掉队,哪怕有人摔倒了,他们会互相搀扶。
拥有了军队的团结之心,言翊很是欣慰。
他结束了绕山训练,开始让流浪汉们练习剑法、弓弩、长弓。
不论是近战还是骑射,流浪汉们从一窍不通到有模有样,如今已穿上了战袍。
在高台观望的决氏兄弟都很是佩服,没想到言翊能将乌合之众训练成优良精兵。
初夏晨露晶莹,又过了一春。
承峥的周岁礼如期举办,但缩减了用度。
除了摆设宫宴,只请了青凌寺的出家人来祝祷。
阮香无意中发现,其中一位出家人脸上有烫伤,急忙独自前往寻找,却再不见那烫伤证僧人。
宴会上,尽管主角是承峥,席景宥都紧紧抱着席耀澈,还宣布立储之事会等到两人长大之后,择选更为优秀的那一人成为太子。
“陛下,立长是祖宗的规矩。”沉岳即刻起身提醒道。
席景宥哄晃着耀澈,不以为然道:“先前,沉诸丞相选择景寒继承父皇的龙椅。”
沉岳皱了皱眉,再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