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诺将蜂蜜罐接过来,欣慰地说道:“当国主怎么了,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勤俭持家。”
话音刚落,一只擀面杖都扔了过来,将刚刚得救的蜂蜜罐打碎了,白小诺的脸顿时垮下来,心都在滴血地说道:“我···,你····,还要你,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万妖国有多少家底能经得起你们天天搞破坏。
天天吵,日日砸,你们不嫌烦,我们都快烦死了。
趁早滚蛋,让我们也能清净些。
莫璃有些恼怒,拉着她的胳膊,责备道:“你这小丫头,现在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抽你。”
另一个木盆迎面而来,白小诺要躲,还没等脱离开莫璃的魔掌,只感到额头火辣辣地疼,眼前围绕着一圈一圈的星星。
白小诺捂着肿的老高的额头跑出来,又心疼银子又平白无故挨了打,委屈地直冒鼻涕泡泡。
她红着眼角走出厨房,越想越觉得窝囊,但又碍于国主的身份,不能真的翻脸把人撵出去,忍不住吸吸鼻子。
她垂头丧气地低着头往前走,撞上了一个微凉的怀抱,她抬起头,望着一身白衣的龙云澈,眼睛里顿时蓄满泪水,像只小猫般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龙云澈刚抬起手,白小诺就捂着肿起来的额头,喊道:“疼着呢,不能碰。”
龙云澈收回手,望着厨房里忙着干架的两个人,叹气道:“需要我给你出气吗?这次委实过分了些。”
白小诺望着地上的破锅,赌气地踢了一脚,砰的一声,感到脚指甲都翘起来了,脸都憋红了,但又不能显露出来,忍住了半天,说道:“算了。算我倒霉好了。”
庭院里的冰雪树长满了晶莹的花骨朵,散发着冷白耀眼的光芒,龙云澈一个人坐在无尽殿外,手中握着一朵火红的露浓花,目光中带着无尽的温柔。
白小诺在无尽殿里泡药浴,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云澈,我和小熙今天都没饭吃,莫璃和清宛在厨房打起来,锅碗瓢盆全都摔烂了,到时候重新置办,那得花多少银子。还有前两天,清宛一生气,将沧溟殿里的白瓷瓶打碎了两个。还有莫璃,五天前将我的墨玉砚台也砸烂了。你说,我总共才多少家当,我真是太难了。”
一身红衣的白小诺气呼呼地走出来,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包,好像不太肿了,也不太疼了。
龙云澈将露浓花插在她乌黑的鬓边,说道:“傅若尘来信说,不日要拜访洛天城。应该是为了慕楚中的蛊毒而来。”
白小诺抬手摸了摸露浓花,眨巴着眼睛,回道:“哦,我的云澈会救吗?这是你新做的绢花?”
龙云澈握着她的手,说道:“全听夫人的。这颜色衬你,但比不上你哥的手艺,东西也不金贵。”
白小诺欢喜地原地转两圈,俏皮地再次扑到他的怀里,说道:“我喜欢啊,好喜欢,最喜欢你。嘻嘻。”
龙云澈耳尖微红,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问道:“我的阿允,今天又受委屈了。夫君带你回去,好生护着你,好不好。”
白小诺撒娇地哼哼道:“我要躺在夫君的腿上。”
冰雪树的花瓣一片片落下来,晶莹的如同白色琉璃,龙云澈肩膀上也流光点点,他的膝上趴着闭着眼睛休憩的她,手掌轻轻地拂过她带些潮意的乌发。
他的手突然一顿,身体僵硬了些许,白小诺也抬起头来,凝望着他洁白如玉的脸颊,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眼角的红色泪痣,竟然慢慢消失不见了。
白小诺双手捧着他的脸,唇瓣轻轻地落在他的右侧眼角,说道:“云澈,你自由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云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