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汤圆太后一声敕令,鬼见愁一惊,慌地哧溜跑开。
“站住,再动就放箭了!”
如弦大声喝斥。手中的箭羽已嗖嗖射向他的左右。
何史人赶紧叫嚷着:“你别跑了,有用吗?”
腾腾……两名红衣侍卫疾步上前,把那鬼见愁绑了个结结实实。
“这是咋了,为啥抓俺俩?”何史人不服,大叫着冤枉。
御卫军头领左飞斜睨了他俩一眼,凛然道:这是太后娘娘!……老实交待,不然……明白吗?”左飞做了个“咔嚓”的的动作,吓得何史人脸色土灰。
他俩扑通一声跪下,大声求饶。左飞“啪”的一脚踢在何史人的屁股上,踢得他狗肯屎,嗷嗷叫了几声。
汤太后向左飞摆摆手,冷声道:“孩子在哪里?谁最后见到孩子,那孩子什么模样?”
“太后娘娘饶命,是他最后一个见了那个小娃…奴才压根没见过小娃。”何史人鼻涕眼泪糊满脸道。
鬼见愁这时也不淡定,腿脚有些哆嗦道:“启禀……太后娘娘,奴才…奴才只见那小娃一面,而且是晚间。没看清他的样……样貌。”
上官正扯了扯鬼见愁的招风大耳,道:“大概样貌该记得吧?”
“是的,王爷,奴才见到的小娃儿,他五六岁的样子……长得白净、胖乎乎的。只不过,他一直昏睡着,奴才……没听他说过话。”
“昏迷不醒?”汤太后的心痛得跟刀绞似的,她别过脸去,泪水哗啦直流。
的确,哪个当母亲的不痛,自己护得跟心肝宝贝似的孩儿。无端遭此劫难……此刻听得他昏迷的消息……叫她怎不心焦难过。
“起来,领着吾等去见孩子……”如弦怒斥道。
“大人,小娃已不在此地,那……那啥,柳二爷前两日,已派他人来接走。”
汤太后闻言,心里又是一咯噔……“我那皇儿啊,多可怜呐!若有个三长两短,本宫该如何是好!呜呜…”
“娘娘莫悲,臣弟知道如何寻找了!”
“柳二爷,这名好熟?”上官正道:“那日在姿香楼……”
哦,对!……汤太后恍然大悟。
“查,速查此人,什么来历,他人在何处?”
……
五月十二日晚,三公子再次光临姿香楼。这天,月色迷人,姿香楼灯红酒绿,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哎呀,公子爷,您来了,有约么?”三公子刚入厅堂,一位姿色不凡的美人便迎了过来。
“噢,本公子要见夏荷姑娘…姑娘如何称呼?”三公子微笑道。
“是么……夏荷姑娘……她今日没空,柳二爷包了她的专场,月儿可陪公子的啦!”
“感谢月儿姑娘,小生只想见一面夏荷!……呃,还请姑娘给妈妈通报一声,多谢您了!”
“公子可是看不上月儿?”
原来她就是与夏荷齐名的月落沉,这二位姑娘皆是姿香楼的柱子,得罪不得。然而,三公子毕竟乃一女流,何曾门清呢!
她一板一眼,舍她,硬要求见夏荷的态度,让月儿姑娘丢了颜面。周围的姑娘们也在噗嗤坏笑,月落沉的小脸,顿时红如火炭,好不愿意。
三公子见状,连忙道歉:“姑娘您别误会,小生是她表哥,家里有…”
“咦咦,是三公子来了,稀客呀!”老鸨音娘笑盈盈地过来。
一阵寒喧后,三公子来到了月落沉的春风阁。早就闻名七国的月落沉,原来她的闺房竟是清雅极简的。没有别的姑娘房里的暖香盈袖,黑白色的主调,连阁帐亦是白色丝锦轻缀几片兰草叶。
进门后,月落沉除去罩衣,一身白色衣裙,衣襟三片兰草略微装饰。清丽得一尘不染,只见她拉拢纱帘,丹唇轻启:“三公子,本姑娘识得您!”
三公子正在呐闷,这女儿家的,怎么随意褪下衣衫呢。听她这么一说,三公子不由得动了心神,侧眸回道:“喔?月儿姑娘如何识得小生的?”
她给三公子倒了杯热茶递去,嗖的一下贴耳,“月儿,曾经见过汤圆小姐…”
啪,三公子手中茶杯掉地。
“公子淡定,此地仅月儿知悉,今生、来世也只有你我知道彼此身份,放心吧!”
她的声音,细如蚊蝇,但却让三公子的心一阵狂跳。
“你,到底是谁?”
她没立即回答……轻饮盏茶后,月落沉缓缓弹起一曲:
“势利交怀势利心,斯文谁复念知音。伯牙不作钟期逝,千古令人说破琴,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
曲终人心伤,三公子见她已热泪盈盈,幽幽一叹道:“月儿姑娘,您这是怀念知己故友?”
“是的,月儿曾经仰慕着他,欣赏着他,然而,红尘滚滚,月儿已是泥沼之叶,只能祈愿他人生锦绣,富贵荣华。”
“噢?月儿姑娘的知己是谁?说出来吧,也许在下可为姑娘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