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女郎的做的!”朱麽麽急声道。
聂沉璧瞟了她一眼,麽麽你可真会聊天。
“这位兄台,能否把刀拿下来,我们好好聊聊,你瞧你,举了好半天也累了吧?”她用手指轻轻弹了弹刀背,发出铮铮的鸣声。
身后之人哑然,那双澄澈悠远的眸子,静静地朝聂沉璧瞟上一会,甚至于有点儿佩服这小姑子的胆气。
聂沉璧半响没听到身后的匪徒开口,有些好奇的往镜子里瞟了瞟,可惜戴着面具,看不出来。
但是露出的下半张脸告诉自己,她没见过。
“麽麽,你告诉他,今晚我们都做了什么。”
朱麽麽看着抵在聂沉璧喉间的刀,早就吓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是。。。我们听了车队主人的话一直,一直聚在一起,未曾离开过。”
聂沉璧接过话道,“这位壮士,你若是不信,为什么不去查查清楚呢,说实话,你也看到我的身边只有一个老麽麽,若能在车队主人的控制下派出护卫,要想对你们做出什么,你信吗?”
一脚往一旁的椅子上够了够,接着道,“不如你把手中的刀拿下,我们共同的弄清楚是谁,也好给你出出主意。”
“你做什么?”他看着她的动作,垂下眸子慢条斯理道。
“大侠站的累了,想给大侠搬把椅子休息休息。”
男子一怔。
半晌,他轻笑出声。
缓缓的退离了半步。
此刻帐篷外传来一阵问候,是平伯的声音,“女郎,夜里雨大,奴来问问帐篷内是否安好?”
聂沉璧心想,来的还真是时候,这话一出,果然,那男子松开了她,掀起帐篷的一侧,消失不见。
“我无事,伯伯早些休息,明早还要赶路呢!”
她转身看着男子站立的地方,若有所思,不一会儿车队里似有惊呼传来,她挑了挑眉头,想是自己多虑了。
蒙头睡觉。
第二日,也是聂沉璧的车队与顾家分开的时候了。
车队再次上路了,还是那几匹毛发杂长的拉车黄马,驮着那晃荡晃荡的车厢,风一吹将车帘吹去,只瞧见车厢内空荡荡的,寒酸的紧。
说起来,本来大家的车队就分道扬镳了,这顾家有两个护卫也要提前返京,于是便一道同行了。
对于聂沉璧来说,多了两个顶级世家的护卫随行,好似安全感都增添了几分,如此,还有何不欢迎的呢。
“主公,人已经走了。”马车外,开阳驭马行到顾玄舟的车窗前,出声道。
车内,车帘的飘荡处,偶尔露出一道身影,白衣青年收回选跳的目光,“开阳,你可懂得相马之术?”
“不曾。”开阳摇头道,这个时代里,知识都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更有一些是被私藏起来,外人不得而知。
“你见她的马匹,何如?”
这个问题一问,顾家的侍卫也开始回忆起初遇女子车队时的场景。
“毛色杂长,光华不显,是为劣马。”
嗯...还有些潦草...
开阳说完,众人也默认着在心里点了点头。
“世人之见皮相,未见骨相。”顾玄舟淡笑道,“北地寒冷,万物顺天地之感应,马儿的毛发较南方的略长,而其中有一种马,就如你所见一般,毛色杂乱,光华不显,初见时常与劣马相处,却是良驹。”
这一番相马之术,让众人不由侧耳去听。
“主公?!”开阳顿惊,颤声道,“您说,那,那女郎的马匹都是良驹?!”
那女郎那一行的寒酸,就好似以为她开的是帕萨特,结果人家车带标,开的是辉腾!
不可置信一般的想要往那女郎走的方向好好看看,早就不见众人踪迹,这一定是凑巧买到了这几匹马儿吧,他实在不敢相信那女子还会相马之术啊!
想到这里,开阳啧啧称道,“不说这相马之术,观雨之法,就说昨日夜里那一遭,想必是得了不少,主公,你说这女郎厉不厉害!”
顾玄舟没有接话,少顷,只是用他柔和动听的声音徐徐念到,“确实是让人刮目相看的。”尤其是昨晚更为让他诧异,说罢命令道,“让他们二人好生照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