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弗森见到连锋的时候第一句话是:“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数字?”
连锋的号码是99号。
连锋设想过许多个与艾弗森见面时的场景,也设想过许多个两人交流的第一句话,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他愣了愣。
艾弗森跳了上来,坐在连锋的旁边。
此时,秋的天气已经有些凉意,清晨的天灰蒙蒙的,还没有亮起来。连锋正坐在训练馆外的一个高台上,等待球队的管理员过来开门。
坐在旁边的艾弗森又一次指了指连锋的球衣:“你为什么要选这样一个数字?”
连锋这才反应过来:“呃……这个,有几个原因。其中一个原因是,9这个数字在汉语中的发音,有长久的意思。”
“哦,你想拥有一个长久的职业生涯?”
连锋笑起来:“不止是这个久,我希望的东西很多,比如收获的友谊天长地久,取得的荣誉天长地久,球迷对我的记忆天长地久……”
“哇哦?听上去很酷!”
说完这句话艾弗森伸出手:“艾弗森,你认识我对吗?我觉得自己还算一个明星,哈哈!”
连锋错愕一瞬,下意识地伸出手,就在即将和艾弗森的手接触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忽然抽回,然后对他抱了一下拳。
这下轮到艾弗森愣住了,一脸古怪地望着连锋。
顿时,气氛有些尴尬。
连锋的脸色涨红,轻轻咳嗽了一声:“连锋……我是连锋。顺便说一句,你让我有些尴尬。”
艾弗森哈哈大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我是说,你让我脑袋短路了……我没想到,一个亚裔会对我做出这个动作。这是你们华人的打招呼姿势吗?”
连锋摸摸后脑勺:“没错,我们华国古代的英雄之间会用这个姿势表示互相之间的尊重。”
“英雄?这听起来实在太酷了。”
说着,艾弗森对连锋的招呼做出回应。
“伙计,你在这里干什么?”
“呃……当然是训练了。”
艾弗森露出一副惊呆的表情:“伙计,你没弄错吧,现在的时间是……”他看了看表,“凌晨5点。这里最早也要等到6点钟才开门。”
连锋无奈道:“是的,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
连锋当然不是想玩什么“你见过凌晨X点钟的费城吗?”这样的梗,而是……实在没办法。昨天下午回去就睡了一觉,看完电视又睡了一觉,所以今天凌晨4点多就醒来了,实在睡不着。
手臂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已经不影响运动了。最多两天就能痊愈。
睡不着的话,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打算看看电视,但美国有许多成人电视节目,连锋一打开就看到一个……没有其他人,当然没必要假惺惺地换台什么的,但是一看就麻烦了,身体躁动不堪,必须想办法发泄一下。
所以,连锋干脆穿着球衣一路跑到了训练馆,却绝望地发现训练馆门都没开。有些无奈,于是跳上门口的高台思考人生。
这时候,艾弗森忽然出现了,于是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连锋想了想,说:“不过,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连锋的心头顿时闪现了很多思绪……谁说艾弗森不努力?被我撞见了吧?原来这才是AI的真正面目,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
就在连锋瞎想的时候,艾弗森开口了:“哦……昨天和兄弟们玩了一个通宵,回家时刚好路过了这里,所以就过来看看了。”
“哦……”
顿时,心中的形象轰然倒塌。
艾弗森穿着一件松松大大的卫衣,戴着卫衣连帽,但他似乎还是觉得有些冷,想了想,从高台上跳了下来,对连锋说:“你想进去对吗?”
“嗯?”
艾弗森对他招招手:“伙计,跟我来吧,我能把你弄进去。”
连锋犹豫了一下,虽然跟着跳了下来,但还是忍不住问:“是什么办法?我……我记得窗户都锁上了。”
艾弗森回头瞪了连锋一眼:“菜鸟,你竟然觉得我会让你翻窗户吗?那实在太丢份了。来吧,我有钥匙。”
“咦?”
连锋跟着艾弗森,走到训练馆边上一个不起眼的邮箱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