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昊定定瞧着自己,长乘陈述详情:“其实这次屏蓬突然发难,小神亦略略有些怀疑。明面看是冲着后土,小神却总觉得他是针对瑶姬。”
“继续说。”少昊鼓励道。
长乘思索着继续分析:“小神在想,瑶姬在昆仑生活百余年间,他为何一直无动于衷?是否因为一直以来,瑶姬都没有落单,他摄于帝君神威不敢前来?”
“本君并非饥不择食,”少昊嫌弃地接话:“他莫不是担心,本君会烤了他来下酒?”
还是这般诙谐轻松的气氛下,更适合谈事。
长乘亦卸下严肃,换上比较轻快的语气道:“帝君神威,三界共知,由您坐镇神殿,强如屏蓬那般的妖兽惧怕您也在情理之中。”
少昊淡笑着,一撂袍服坐在了神阶上,并拍着身边位置邀请长乘:“你的怀疑有些道理,那不妨继续说说看,屏蓬是如何得知瑶姬去了玉山的?”
帝君聪明绝顶,这是长乘不敢质疑的事情。
见问,他从善如流地坐过去。
不过,总不好太过随意,他停着笔直的脊背道:“帝君又来考校小神了,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那屏蓬虽强悍,还能未卜先知了?况且,他对付瑶姬做什么,目的何在?”
“所以呢?”少昊半躺在玉阶上,双肘支着身子,玩味道:“你也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是吧?”
长乘颔首:“是。经过反复思索,屏蓬所为到底图什么,小神真的想不出。可又总觉得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少昊肯定道:“屏蓬长了两颗头是不假,但他是否真聪明可并不以脑袋多少来判定,蛰伏百年待机而动的游戏不是谁都能玩得来的。”
想着屏蓬的真身样貌,长乘不禁发笑:“帝君说的是。当年若不是因着他够蠢,罗睺还真说不定就烤了他下酒了。”
少昊也笑:“青君也是见其有一身蛮力,不忍他埋没才提携了一把,否则灵智都开不了,更莫说叱咤上古洪荒了。”
玩笑归玩笑,长乘敛容郑重道:“因此上,小神还是希望帝君能够对屏蓬网开一面,我觉得他必是受人挑唆,就此伤他性命,没得寒了窫窳,以及昆仑众妖兽的心。”
坐直了身子,少昊苦笑:“你觉得以如今本君的实力,还能杀得了他?怕是窫窳真要反,倒会拿了本君人头去邀功立威还差不多。”
“帝君一定会立地成圣,小神一直坚信。”长乘忙起身恭立,带了一点讨好真诚道。
对长乘的表现,少昊早就习惯了,堆起浅浅笑意道:“本君在你面前还真是没一点私密了,三尸之事都被你看出来了。”
长乘也笑了:“帝君以为,小神比您的家臣红光、蓐收二神君如何?”
见问,少昊笑容便更大了:“虽然本君不想这么快承认,但不得不说,你比他们两个更为得用。”
“那小神当真是受宠若惊了。”长乘笑着打趣。
少昊明白长乘这是拿情感捆绑自己的一种行为,但正如他自己说的那般,就是很享受有个得用手下的感觉。
从玉阶上起身,少昊笑道:“你也无须害怕本君会一走了之,青君当年所托,加上如今天地形势所迫,本君又怎能半途而废,丢下昆仑丘不管呢!”
长乘赧然而笑,还是被帝君看穿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