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刺目的阳光中睁眼,瑶姬舒服地伸着懒腰,从轻软的被窝中爬起来。
还是熟悉的神殿偏厢,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氤氲在异香弥散的氛围中,享受这短暂的安宁带来岁月静好的惬意。
瑶姬的睡眠质量,一向绝佳。
即使睡前狂风怒涛,只要头沾了枕头,睡梦之神就能立马来拥抱她。
而且,从来做梦是哪等内容,眼一睁便荡然无存,不留一丝痕迹。
因此上,在瑶姬而言,便没有黑眼圈的困扰,每日起床都是容光焕发、水润亮泽。
到神殿当侍女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瑶姬自然清楚这份淡淡的异香来自帝君。
帝君他没闭关?
记忆快速复盘,瑶姬便有了负担。
出得房门,蹑手蹑脚来到正殿,远远就见一席粉白仙袍横呈于神座之上。
缩了脖子,正待退回,少昊熟悉的腔调已然兜头砸来:
“鬼鬼祟祟,还不滚出来!”他的语气里有着不容错失的火气。
瑶姬忙站直了身子,脚下却挨挨蹭蹭地向大殿捱过去。
白玉地面光亮如鉴,瑶姬清晰地看见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孔,影子都这般委曲求全,可见正主儿过的有多憋闷。
少昊歪着身子,斜斜看下来,凉凉道:“昨晚好睡啊!”
瑶姬无言以对,像这般情形的清晨第一问,由来已久了。
帝君起床气很大,瑶姬习惯了忍一忍。
果然,在打过火星子乱溅的招呼之后,少昊的情绪有所缓解:
“现在,咱们来说说书札的事好了。”他一手支着玉枕,颇为不善地盯着殿中人。
这是无可回避的问题,瑶姬亦有所准备。
仰望高高的神座,瑶姬把自己的姿态放低到了尘埃里,可怜巴巴地问:“帝君您是只谈书札这一件事,还是都要谈呢?”
少昊怀里靠着精致的白玉酒坛,一手擎了酒樽风雅无双地抿了一口,淡淡言道:“你羞于面对的,本君都有兴趣拿出来谈一谈。”
瑶姬的后槽牙不禁酸了。
强作笑脸,惯性奉承,她绽放出最无辜的灿烂来:“帝君,您知道小仙最敬佩您的哪一点吗?就事论事,不翻老账。这般优点一直都是小仙我膜拜的榜样,修炼的目标。”
与某人一样,少昊对此阿谀之言,也有了相当的免疫力。
所以,这打动不了他:“本君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瑶姬摇头,并好奇着。
少昊又呷了口果酒,酷酷一笑:“诲人不倦!”
啊这?瑶姬登时满头黑线,颓败垂头:“恭听帝君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