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凉军出现在陇西的消息传到第五心柔的耳中时,这位兵部尚书一定会大吃一惊。
中军王帐,凉军的几位头头脑脑全都凑在一起,仔细的研究着原崇道一线的地形。
原本他们以为奔袭陇西,原崇道只是路过一下,可等仔细研究完原崇道的地形之后才发现,路可不是这么好走的。
不过诸葛糊涂曾经云游天下,去过澜江,知道那里的路很难走,所以才通知了问天司提前做一些安排。
要不然奔雷骑到了江边就彻底两眼一抹黑了。
诸葛糊涂沉声道:
“眼下奔雷骑主力已经抵近澜江,游弩手上游下游都查过一遍了,能渡江的点很少,可供大军通行的似乎只有一个所谓的风涛渡口。
要想过江,必须夺下风涛渡。
据游弩手汇报,风涛渡两岸皆有陇军把守,西岸守军多达数干,砍断索桥轻而易举。
而且从现在的掌握的陇军部署来看,奔雷骑做不到在完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拿下东岸哨卡。
强攻这一条路,不可行。
所以谢帅已经决定,于今夜午时涉水过江,同时对两岸陇军营地发起进攻。
这样的话,或许陇军没有反应时间砍断索桥。”
“涉水过江?两边同时进攻?”
燕宏毅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犹豫:
“不是说江水异常湍急吗,咱们的士卒又不熟悉水性,涉水过江风险极大啊~”
“是啊~”
“是不是太过冒险?”
在座的将军们都忧心忡忡,别说底下的士卒了,就算是在座的也没几个会水的。
诸葛糊涂苦笑道:
“诸位将军说的是有道理,但想必谢帅也是没有办法才选了这一条路。
咱们的将士不能一直等在澜江东岸,过江势在必行。”
燕弘毅喃喃道:
“这下压力全在奔雷骑的身上了,哎。
要是咱们的士兵都长了翅膀多好,直接飞过去!”
大家都明白奔雷骑的难处,先锋嘛,本来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尘岳平静的说道:
“我相信谢霄雷,既然敢这么做,就有把握。
当初奔雷骑干骑破剑门,我们都觉得不可能,是谢霄雷再三劝说我,我们才拿下了剑门关。
当初剑门关挡不住我们,今天的风涛渡同样挡不住我们凉军的铁骑。”
听到尘岳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就不再多言。
大家都知道,谢霄雷这个人就喜欢打险仗,出奇招。
“今夜突袭,明天一早就能分胜负了吧~”
尘岳喃喃道:“再加上奔雷骑过江的时间,后天大军主力就能出动了。
告诉全军将士,后天一早准备拔营!”
“诺!”
虽然战事还未开打,但尘岳已经觉得必胜无疑。
因为他知道,这位从京城国子监带回来的凉军不会让他失望。
……
澜江西岸,陇军营地
大帐中有一位满脸胡渣的中年男子斜躺在椅子上,晃悠着脑袋嘴里还哼着陇西的民谣。
桌上摆着散乱的书信,一柄大刀就随意的靠在桌边。
这位看着放浪形骸、丝毫不注意仪容的男子就是坐镇澜江岸边的陇军主将:
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