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晕头转向的军官们下意识的开始抱头鼠窜,唐军的坦克就好像犀牛一样摧枯拉朽。
冲击营寨的大华士兵互相践踏,紧接着就有唐军跟上来的坦克打出的榴弹在人群中爆炸。
更远处的大华士兵看到爆炸之后也立即意识到了危险,他们第一时间想的并不是反击,而是慌不择路的跟着溃败。
大华军队已经失去了约束,军官们望着溃散的自己的部队只能跟着逃跑。事实上他们也没有勇气留下来,遇到这种情况他们更愿意随波逐流。
整个事情从这一刻开始就变得不受控制起来,这也是为什么唐军指挥官们认为自己的部队可以在野外轻松击溃大华部队。
装甲部队在攻击这种运动中的敌军的时候,就和骑兵一样优势显著。这场面就和二战时期德军在挥镰行动中撞上野外慌忙调动的法军一模一样。
大量的法国部队只能举手投降,因为他们跑是跑不过坦克的,打也打不过坦克……
眼前的情况也是如此,大量的大华军队在溃散之中丢盔弃甲,数不清的人跪在泥泞中举手投降。
因为人数太多,甚至唐军都不愿意停下脚步去看一眼这些投降的大华军队,他们只是匆匆的留下几个人看守这些早就没有了战意的敌人,剩下的人继续跟着坦克装甲车奔涌向前。
站在高地上的大华军队指挥官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因为他刚刚下令抽调部队准备夺回李家村,唐军就把他的所有计划都打乱了。
更让他绝望的是,看唐军的进攻规模,这根本就不是唐军的小股部队,而是唐军的一支主力。
仅仅看上百辆坦克和装甲侦察车同时出现在战场上,他就知道自己完了,一切都已经完了。
“将军……”副官带着哭腔看向了自己的主官,开口劝说道:“赶紧走吧!乱军之中,还是有机会走掉的。”
“走?往哪里走?”为首的将领苦笑了一声:“就是今日走了,又能去哪里?退回西琮?苟活两日又如何?”
他一连串的发问,问的自己的副官哑口无言。于是他更加悲痛的摆了摆手,随意说道:“你走吧!回西琮去吧……我不走了,哪里也不去了,就在这里了。”
说着说着,他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手枪,竟然在所有人的震惊之中,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呯!”一声枪响,带血的手枪掉在了泥地里的一双满是泥巴的军靴旁边。紧接着这军靴摇晃了一下,随着主人一起倒了下去。
眼看着自己的主官自杀,那副官愣了一下,然后也顾不上去看泥巴里的尸体,转身就奔向了远方。
无人看管的战马在炮声中吓得不停嘶鸣,丢弃的大炮一边,翻倒的马车上的弹药箱散落一地。
那些好不容易积累起来,从各处购买制造的150毫米口径榴弹炮,如今已经无人问津。
从李家村杀出来的唐军就如同一把尖刀捅进了大华部队的心脏,就好像热刀捅进了黄油一样融化了遇到的任何大华部队。
两翼的大华部队开始溃散,靠近中央的开始大量的投降,整个战场上狼哭鬼嚎,到处都是惨烈的景象。
双脚被陷在泥里的士兵甚至来不及逃跑,就被迎面碾过来的坦克履带推倒在泥地里,碾进泥水里压成了肉饼。
鲜血混迹在泥泞的道路上,差不多把整条公路都变成了血红色。远处的田地里,反倒的帐篷到处都是,堆砌在路基上的尸体密密麻麻,甚至都看不到泥土本来的颜色。
很快,坦克碾过的不再是泥泞的道路,而是泥泞之中的尸体。履带上挂着泥巴,泥巴掺和着鲜血,鲜血又裹挟着泥巴。
天空中再一次下起了小雨,似乎是在为这数万灵魂飘散而哭泣。雨水之中,哭喊声和枪炮声都笼罩在一层缥缈的雾气里,一切都变得不再真实,宛若是一场默剧,渐渐远去。
等到这二十万部队的残兵败将溃退回西琮的时候,连五万人都没有了,而这一切都是几天后的事情了,现在大华的高级指挥官们还不知道这场李家村之败。
这个时候的钱锦航还在美美的睡觉,丁宏在南风口也同样做着美梦。在梦里,丁宏还梦见了二十万大军回到南风口的景象,那个时候他成了整个大华帝国的英雄。
是他拯救了东南的败局,是他守住了至关重要的南部油田。回到帝都的他和冯克之平起平坐,连沈川见了他都要叫一声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