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小姐,”
云霜揭开一个瓷盒,递到女子面前:“这世上啊……再没有比小姐更貌美的女子了。”
没有吗?
江悠然抚上脸颊,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当日出嫁时,在路边看到的一个小丫头。
不仅貌美,还与她有七分惊人的相似。
唯一容易辨识的,便是那双比自己圆润许多的丹凤眼,看起来灵气十足,又不经意的勾人心魄。
那日突然瞧见,真真是将她吓得心有余悸了许久。
眼下回忆起来……
那丫头略朴素了些,倒不像是什么权贵人家的姑娘,兴许只是个丫鬟也不一定。
她心想着,取了点瓷盒里的白膏,均匀的涂抹在脸上:“云霜,这是最后一盒玉骨冰肌膏了吧?明儿个你再去丞相府取些。”
“这……”
云霜面露一丝迟疑,“可是丞相大人上回已经说了,小姐成为太子妃后,江家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若是再上门讨要,怕是会触怒那位大人。
“呵~”
江悠然不以为意,“丞相大人嘴上这么说,立私塾的时候,不还是把月宴添上了?”
这个世上哪有比血缘更难分离的东西?
况且玉骨冰肌膏只有那人弄得来,不找他还能找谁?
大不了……
她明日亲自走一趟。
……
翌日。
丞相府中分外清净。
因除了她便无人上学,肖夫子索性旷了她的课。
司无瑕一大早被迫下学,本就郁闷,谁料回到竹屋便看到某人对着镜子左瞧右看。
听到她放书匣的动静,立刻转过身来,欣喜的与她说:“这药真是神了,一觉醒来,脸便不红了,我看丞相大人为官真是屈才了!”
怎么说也该是个妙手回春的绝世医仙才是!
“是屈才,”
司无瑕给自己倒了杯水,“因他你才会受无妄之灾,结果一瓶药粉就将你这傻丫头给收买了,圣上都没他这么能笼络人心。”
许是忆起昨日脸疼得直骂街,念双讪讪一笑道:“这……俗话说的好,将功补过,孰能无过嘛。”
补过?
人只有一世,如何补过?
她每每入眠都在想,若这一世也行差踏错,还能重新来过么?
可想到最后,都是令人胆战心惊的绝路。
司无瑕看着掌心,上面错综复杂的纹路,就好像人这一生,不到最后都不知结局是什么。
也许殷深是无辜的。
可他招惹的情债足以毁灭她辛苦维护的一切!
念双不敢妄言,小心翼翼的看着神色阴郁的少女:“那您……当真要与丞相大人绝交吗?”
“自然。”
司无瑕乱语一番:“我又不与他结为连理,自然是想绝交便绝交了,至于司家与他的关系,那自是另当别论,岂会因我而改变?”
嗯……
好像是这个道理。
念双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快便想通了。
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
至于她嘛……只负责让小姐开心就好了!
说到开心,她突然想起一件趣事,当即殷切的倒茶:“今早听送茶点丫鬟说,病了许久的太子妃来了,好像是来探望太子殿下,却不知为何……跑去了丞相大人的书房。”
“不过因是表亲,又是太子妃,府中没人敢妄言什么,寻思着太子妃这是又替江家来求什么了吧?”
求?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