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深看着那双不断闪避的眼睛,“我能护你,和你珍视之人的周全,你是否便不再置气?”
这——
司无瑕张了张口,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没听错吧?
堂堂殷丞相,居然在跟我求和?还是另有企图?
这让她不得不三思而行。
凭着前世的百般挫折的经验告诉她,此人若低头,那定是后面还有更大的麻烦等着她。
吃一堑长一智!
司无瑕当即起身道:“众生芸芸,大人如何保证能护我与我珍视之人的周全?此等海口……大人还是讲给三岁孩童听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且走得愈发快了,丝毫没有留意身后那人沉思的神色。
真是痴人说梦。
莫不是当她是三岁小孩,这种话也敢说出来糊弄人!
司无瑕吃了顿饭更气了,正无处可发泄,便迎面撞上了一个看起来无比眼熟的同窗。
“!”
陈子宽眼一瞪,急忙拱手:“司姑娘好。”
这什么反应?
还以为上回露出那种不死心的眼神,下次遇到了定会寻她麻烦,哪知竟客气起来了?
司无瑕不由好奇:“陈公子,我还以为你我见了面,必是一场腥风血雨呢,没成想,有生之年竟还能看见陈公子彬彬有礼的模样。”
“这……”
陈子宽汗颜的笑道:“是上回姑娘教训得好,在下回去之后茅塞顿开,觉着境界又有所升华。”
升华?
司无瑕嘴角微扬,“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说人话。”
语气中透着一丝危险。
陈子宽差点哭出来:“我说我说,司姑娘息怒,其实……自从挨了姑娘的拳头,回去后便一直想报复来着,谁料昨日在圣上的生辰宴上,听到您连太子都敢揍……”
太子是何人,他又是何人。
太子被揍了,尚且还要与她说一句无妨,连圣上都只能笑面迎之,他一个小小世子怕是在她面前,连个浪都翻不出来!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比起所谓的面子,还是紧着小命些吧!
“哦?”
看不出来啊……
这小子还没皎月说的那么蠢,这不还有点价值么?
司无瑕笑不露齿,让本就紧张的某人倍感压力!
终于——
陈子宽痛哭涕零:“司姑娘,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要不再揍我一顿解气?”
“行了,”
司无瑕懒得看他的怂样,“我没事揍你干什么?好歹是同窗,低头不见抬头的见的……”
话音戛然而止。
两人突然陷入一阵死寂。
“等等……”
她上下打量了起来,“你不是和旁人一同被罚了么,怎么还敢在外面瞎溜达?”
“!”
陈子宽瞪大双眼,当即支支吾吾的解释:“我,我……就是,我只是,出来看看……”
看看?
司无瑕挑眉道:“你看我像是好糊弄的么?”
“真的!”
陈子宽竖起三指,旋即左右打量了一眼,拉着她便往林中走去:“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在院子里睡觉睡得好好的,突然听见有人在外头说话。”
不等她细想,高出她一个头的少年便继续说:“我原是要发火的,竟有人敢在爷的墙角嚼舌根!哪料凑近了听,竟听到文家小姐和一个不知是谁的人密谈,还提到了你。”
文仙玉?
她竟敢不在文府好好待着?
司无瑕目光一闪,“那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关键就是这个!”
陈子宽显然很不过瘾似的,转过身来与她比划:“我刚听到她们在谋划什么,有个丫鬟就过来喊人,那个神秘女子约好下次再见后,便与文家小姐分道扬镳了!”
“因是提了姑娘你,又奇怪是什么事让文家小姐胆敢偷溜回相府,便不顾罚令,悄悄跟了上去,结果到了方才那片花园就给跟丢了,找了许久却遇到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