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殷深打断了他的话,“在与瑕儿成亲之前,我不能透露任何将军眼下想要知道的讯息,否则就算将军想饶我,天也不会饶我的。”
真是愈发玄乎了。
司万顷觉得自己脑子一团乱,看着那两人紧握的双手,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他还是无法接受,可三皇子的三万精锐又逼得他不得不正视。
但甭管谁继位,都比殷深这厮要正统多了。
想到这里,他又甩袖冷哼道:“本将军还在此处呢,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这么腻歪?真是有伤风化!瑕儿,还不快给为父过来!”
“不!”
司无瑕缩在某人身后,“父亲常教导我要知恩图报,大人为救我才受了伤,女儿定要好好报答,照顾大人直到痊愈,还请父亲……恩准。”
恩准?
这先斩后奏的口气,像是征求他意见的意思么?
司万顷当场气笑:“你若不怕被军法处置,便尽管忤逆亲父!”
说完又想起那该死的风灵戒,气得脸都绿了:“左右我是唤不动你了,索性气死为父算了!”
从小到大都是这套说辞。
司无瑕撇撇嘴道:“父亲言重了,怕是女婿换成谁,您都跟要了命似的,有这功夫怎么不给大哥说说亲?他都老大不小了……”
话音愈发弱了下来,察觉到自家父亲情绪不对,急忙拉着身边的男子溜之大吉。
远远听见营帐内传来咆哮声:“你就是被你大哥惯坏了!”
嘶……
司无瑕后怕的缩脖子,便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一声低笑。
还有心情笑?
她狠狠瞪了一眼:“你便笑吧,回头父亲准不饶我。”
“有风灵。”
“风灵可不管喜怒。”
“放心。”
殷深握紧她的手,“司家人护短,只会为难旁人,你回头说两句好话,他自然不会计较。”
不过在大是大非面前,那人的确做得出大义灭亲之事。
但她有句话说得不错,换谁要做司将军的女婿,都会受到如此严厉的对待与考验。
他还算幸运。
手握重权,又练就一身功夫,岳父轻易奈何不了他。
司无瑕仍觉得头大:“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再看看他从容的步伐,与那格格不入的纱布:“大人不愿吐露身世,那总可以告诉我,大人的一手好医术都是跟谁学的吧?这金疮药……可比太医院的好用多了,才一个时辰的功夫,大人便身轻如燕。”
哪儿像是需要伺候的人呐?
可惜这医术似乎也与对方的身世息息相关。
见男子轻笑着摇头,司无瑕叹了口气,回头看向远处的营帐:“方才外头分明悄无声息,大人莫不是用了迷药,将门外那些士兵都迷晕了?”
“不,”
殷深眼也不眨的说:“我不过是假传了圣旨。”
谁也没他这个胆!
司无瑕犹如置身冰窟,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您就肆意妄为吧,小心真将圣上气得闭眼。”
圣上能活到这把岁数,当真是不易啊……
某人却无丝毫检讨:“死了更好,省得为老不尊,一天天作妖,净知寻我晦气。”
这些年他为大盛收回多少失地,又摆平多少贪官冤案,他四处奔波辛劳,那老家伙却瞧着快要闭眼了,便打算釜底抽薪。
也不想想,若他真要谋权篡位,还用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