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天的努力与伪装,可以说是功亏一篑了,恐怕气恼的同时,也在担心司家会找他的麻烦吧?
“岂有此理!”
司万顷猛然拍桌而起,“那小子竟敢如此欺我!”
若不给他一个教训的话,司家的颜面何在!?
肖孟杰淡笑道:“将军稍安勿躁,虽说三皇子欺瞒您,但将军您本来也不打算将瑕儿嫁给他,不若暂且忍下这口气,顾全大局。”
“大局?”
“是,”
他不紧不慢的说:“三皇子要娶瑕儿,无非是觊觎司家兵权,来日好犯上作乱,争夺皇位。”
此事提了不止一次,提此事的人也不止他一个。
直至今日,司万顷才正视起当初那个闲云野鹤,只知享乐,不思进取的三皇子。
“嗯……”
他目光沉沉的负手,“你说的对,有的是机会找那厮算账,当务之急是调回部分司家军,蛰伏在城外,好应对某些人的不臣之心。”
这话似乎将某个无辜的人也包含了进去。
肖孟杰轻笑起来:“将军有时候还是要听听瑕儿的意见,那丫头虽肆意胆大,但也不会无故厌恶一个人,否则将军此番任性所为,岂不是误了瑕儿的半生幸福?”
还是头一次听到‘任性’二字。
偏无法反驳。
司万顷神情变化莫测,最终还是败在了理亏上:“罢了罢了,我以后不插手便是了,让她……自己去觅良缘,也省得对我诸多抱怨。”
“那……”
肖孟杰若有所指的说:“若是相府那位……”
话还未说完,眼前之人的神色骤然大变,将方才的话抛诸脑后,痛恶深绝的斥道:“绝无可能!”
这四字险些要将屋顶掀翻了。
在暗处偷听的姑娘,吓得身形抖三抖。
什么叫食言,她可算是见识到了。
那就是将刚吐出来的话,紧接着又给吞了回去!
母亲果然乐观过头了。
哎……
她叹息着转身,迎面对上一张眉眼深邃的面孔,吓得赶忙拉着对方往自己的院子跑去。
关上院门后,才对那人喝斥:“你怎么跑出来了!?”
若是叫父亲瞧见,不得宰了他!
“我……”
少年有些不满的嘀咕:“就是想沐浴,谁知你家丫鬟根本不听使唤,我没办法,只好一路尾随你。”
说的好似跟着她便能寻到水源。
司无瑕狠狠一瞪:“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你在院中稍等片刻能如何?真当这里是你的王宫?”
王宫?
就……就这?
少年象征性的环视四周,大失所望的摇头:“跟我们西域的王宫差远了,你们大盛的皇宫倒不错,可惜那老皇帝命硬得很,那样都不断气。”
这话说得不仅嚣张,还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司无瑕毫不客气的嘲道:“就算圣上驾崩,大盛也还有太子殿下,怎么着也轮不到你。”
区区西域王子,竟敢在大盛的地盘上,说出这种荒谬之言。
阿扎提想说什么,却不知为何又咽了回去,撇撇嘴道:“不说这些了,到底有没有热水?我要沐浴!”
热水?
司无瑕笑了:“热水当然有,不过得劳烦王子自己去后厨拎,冷水我院中就有,喏,就是那口井,应该提个十来回就能倒满浴桶了吧?”
十来回!?
阿扎提大为震惊,指着对方的鼻子说:“你,你竟然让堂堂西域的王子自己提水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