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女气得团团转,一旁的念双没忍住说:“小姐,不如咱们……请大人到府上用膳吧!”
好歹能挡一次是一次。
“不行,”
司无瑕好没气的驳回,“父亲本就瞧他不顺眼,没碰上好歹还能留些余地。更何况大人本就忙,一边要应对朝廷,一边还要谋划大计,这种小事还是我自己应付吧。”
若事事都要麻烦他,怕是总有一天会累死的。
想到这里,她扭头对念双说:“备水,我要沐浴更衣。”
“啊?”
念双不由咋舌,“见一个皇子而已,至于这么隆重么?”
说完又想起了什么,悻悻然的捂嘴笑道:“人家忘了,将军一会儿要责难的,念双这便去准备热水。”
走时还念念叨叨,恨不得一脚踢飞三皇子。
正午。
毒日头高挂于头顶。
司无瑕刚沐浴更衣,便又出了一身的细汗。
就要走到前堂时,听见里面传出甚是和谐的笑声:“不瞒司将军,我确实倾慕瑕儿多年,从她……敢于挥鞭挑战太子殿下时,便一直觉得她与众不同,只是不敢宣于口。”
什么挥鞭,什么与众不同。
说谎东拼西凑的,也不知找些好一点的理由。
莫不是在骂我彪悍?
司无瑕气势汹汹的转头进了前堂,向两人行礼:“无瑕见过父亲,见过……三皇子。”
她梳了一头马尾,精神得不像个女儿家。
司万顷瞧见脸都绿了:“谁让你打扮成这样的?”
司无瑕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妥,还特意转了一圈,“您说这样精神,才像司家儿女,习剑时也好发挥,女儿一直都谨记于心呢。”
“那是习剑的时候!”
“呃,”
小丫头眨巴眼睛,“三皇子不是坐坐就走么?”
“……”
司万顷脸黑得不行。
盛景安见气氛不对,连忙干笑着出声打圆场:“原是坐坐就走的,只是将军方才说要留我用个午膳,而且……我觉得这样打扮也没什么不好。”
“是啊,”
司无瑕抱着双臂道,“殿下适才不是说,最喜我当年挥鞭冒犯太子的模样么,想来我这番打扮,三皇子也该喜欢才是。”
又一次见识了她的伶牙俐齿,过于尖锐的锋芒,与悠然的柔情似水宛若两个极端。
盛景安深吸了一口气,险些消受不起。
但想到大计,只好硬着头皮说:“瑕儿什么样我都喜欢。”
真是标准答案啊。
她在心中嗤笑一声,规规矩矩的提起衣裙坐下:“听说殿下不善拳脚功夫,进我司家们的,不仅要饱读诗书,还要能保护妻儿。”
这话真真是将司万顷惊得差点没抓稳茶杯。
竟敢叫皇子入赘,这死丫头真敢狮子大开口!
再瞧某人云淡风轻的脸色,不知是太过震惊所以没反应过来,还是并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竟看不出神色有什么变化。
盛景安缓缓挤出一抹笑:“习武并非一朝一夕……”
“那真是可惜,”
司无瑕端起手边的茶杯,慢悠悠的品:“本姑娘不嫁比自己还弱的男子,万一一个不小心打坏了,那岂不是杀头的大罪?”
打,打坏?
众人露出微妙的神色。
许是这话太过荒唐,亦或是气氛尴尬过头,司万顷终于忍无可忍的拍桌呵斥:“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