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淮神色复杂:“真没想到,盛景安竟是这等毒辣之人。”
以前瞧他附庸风雅的很,觉得再不济也是个会疼枕边人的富贵闲人,甚至想过将瑕儿嫁给他。
如今想想,当真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怪你,”
殷深看着前方道:“若非我在江家长大,也不一定会知晓江悠然和盛景安的私情,那三皇子又是个演技精湛之人,的确很难辨出真假。”
显然是会错意了,以为他在想当初盛景安求娶瑕儿一事。
司无淮一时更加心虚。
见小妹的院子就在不远处,便找个由头离开。
殷深不疑有他,大大方方的踏入院子,接受不远处那对主仆肆意又惊讶的打量。
“你怎么来了?”
“岳父允的。”
“……”
不知此人又使了什么法子,竟敢直呼‘岳父’。
司无瑕连忙拉他坐下:“正好留下来用晚膳。”
“不急。”
殷深握住她的手,“来是想告诉你,药材可以继续去找,我有办法让太子暂时清醒四十九日,但前提是有解药为辅,否则没有子蛊的帮助,他服用过多的摄心毒也会暴毙。”
正巧怜玉那边也有了一些眉目。
司无瑕连忙说:“怜玉寻到了几味药材,但还缺三味,要送来京城,恐怕需要半个月。”
殷深淡笑道:“无妨,今日太子向圣上请旨,希望将三皇子遣去金州,想来接下来,三皇子会无暇顾及京城,太子自然有的是时间等解药。”
这话无疑是巨石落湖。
司无瑕诧异不已:“这么快就动手了?”
盛景安还真是一日都不敢停歇。
“还有件事。”
殷深伸手取出她袖中的腰牌,“需要皇后的配合。你今夜进宫一趟,用太子给你的腰牌作为信物,皇后定会信你听你,可好?”
怎还需要皇后出面?
司无瑕不解的问:“大人需要我做什么?”
“请旨。”
“什么?”
“立储的圣旨。”
“为,为何?”
她险些咬到了舌头,一时心中慌乱极了。
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大人也和她一样重生了,预见太子会被废,所以才请一道立储的圣旨。
但等对方道出下文,才知一切都是虚惊一场。
“盛景安无非是想控制太子,说出悖逆之言,触怒天子,好废了太子,另立储君。若不按照这条思路走,定会惹盛景安生疑,所以必须让圣上在有生之年写下立储的圣旨。”
原来,他早已预判到来龙去脉。
可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前世还要无视这一切呢。
若他出手相助,太子不一定会被废,盛景安也未必会坐上皇位,经常与他对着干。
这不是自找不痛快么?
要知道,盛景安可不像是那种会任由旁人摆布的好棋子。
可惜这些疑惑暂时还无法说出口,她只好暂且应下:“可以是可以,但皇后娘娘当真会答应?”
“当然,
殷深不以为意道:“太子是皇后一手教养长大的,太子秉性如何,做母亲岂会不知?”
这倒也是……
司无瑕点了点头,随后叫上念双便要进宫。
谁料被某人一把拉入怀中:“说了不急,晚些去也是一样的,难得能在你家院子里这般亲近你,天大的事都得往后靠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