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林中深情相拥了许久,才各自离开。
太子妃离开了一个时辰,自然被有心人留意,并被第一时间传达给自己的主子。
盛景渊随手放下书卷:“果然按耐不住了。”
可见这东宫的日子多不讨喜,三弟归心似箭的心情多么强烈,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与太子妃密会。
虽不知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但大抵能猜到目的。
“殿下。”
怜玉微微躬身,“要不要让司姑娘进宫一趟。”
不知何时起,她张口闭口便是司姑娘。
好像那丫头是救世主。
盛景渊轻笑了一声,“不必回回麻烦她,既然有人希望本宫中计,自然不能露出马脚。”
这个紧要关头,越是来往密切,越是容易打草惊蛇。
他不紧不慢的起身,走向不远处的床榻:“若真到了不得已的地步,你再找她也不迟……”
就怕为时已晚。
怜玉看着那人孤冷的背影,低眸握住脖子上的玉佩。
中间镶嵌的夜明珠,在昏暗的殿中散发着微光。
宛若当年……
……
热气渐渐褪去。
叶尖爬上了一丝沧桑的征兆。
但夏末的余热仍叫人苦不堪言,没有半分睡意。
司无瑕摇晃着扇子,将眼前一盆冰块的寒气吹散,才好过了许多,有那精神劲儿打听消息:“听说圣上近来身体愈发不行了,成日躺在榻上,由皇后娘娘伺候着?”
如此一来,似乎又回到当初太子代掌朝政的时候。
“不错。”
那人头也不抬的说:“怕是就这一两个月了。”
原本圣上身体就不康健,被他当众那么一气,几乎去了半条命,能再度清醒已然是奇迹。
拖着那样一副残烛般的身体,是再也不能受任何刺激了。
真让人唏嘘啊。
没想到身为万人之上的帝王,到了晚年也无法安享,还要被这些糟心事所累,图什么呢?
司无瑕老气横秋的摇头。
即便是曾也代掌朝政的自己,也无法理解圣上的‘苦心’。
在她看来,敢爱敢恨,能握住自己的命运便是极好的,从不奢求什么江山气运。
若真有永恒,又何来改朝换代呢?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某人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不为所动的说:“怎么,今日司姑娘看起来颇有感慨?”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说她‘闲得慌’。
的确,近日是太平静了些。
司无瑕四下张望了一眼,发现某个少年正抱着木头雕刻着什么,甚是专心入迷。
她目不转睛的说:“大人可有派人寻找阿依慕?”
“有,”
殷深抬眸看向她,“但大部分线索,都表明阿依慕已经死了,没有任何破绽之处……”
越是没有破绽,越是可疑。
他猜想:“也许是西域王的妃子与支持阿扎提的大臣们早有联合,想借此误导阿扎提‘阿依慕已死’,如此一来,彻底失去一切的阿扎提或许会自我了断也不一定。”
因为大盛的眼线迟早会知道西域内部的纷争。
身在异乡的阿扎提本就没有倚仗,再加上身份特殊,若连那些眼线也要追杀他,依阿扎提的性子,是绝对活不下去的。
司无瑕忽然有个想法:“难道……那些人知道阿依慕没死?他们知道阿依慕在哪儿?”
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