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巨响声从身后传来,愈来愈多的石门落下。
仿佛近在咫尺!
但两人已经无法思考,稍迟一步,便会被紧追着不舍的石门困在绝路中,慢慢等死!
司无瑕喘息之余,紧张的四下张望了一眼后,毫不犹豫的拉着身后的男子拐弯:“这边!”
这个帝陵,是她花费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才摸透。
只要逃出万死门,接下来的路便十分顺利了。
躲过一番明枪暗箭,险些被削去头发的殷深终于没忍住说:“这便是你说的顺利?”
是顺利,他险些没命罢了。
司无瑕轻哼道:“大人若还有更好的法子……”
话音未落,与自己交叉而握的手便抓得更紧了。
耳边传来那人轻飘飘,听起来毫无诚意的低语:“为夫岂敢与夫人争锋,即便前方是死路,只要与夫人一起,便是阳光大道。”
油嘴滑舌……
嘴角不经意扬起,她还未来得及在心里乐呵片刻,便瞧见远处刺眼却又渺小的光芒。
终于到了。
终于……要自由了。
司无瑕脚下一个踉跄,被一只大手稳稳当当的扶住。
“夫人累了。”
紧接着被一把抱起。
再回首,已然离开原地三丈之远,绝非人力可为!
司无瑕愕了一下,当即气急败坏的扯他脸蛋:“你竟敢骗我,说好的内力受损,手无缚鸡之力呢?不光骗了我,连盛景渊都被你骗了!”
若非看在他这般柔弱的份上,何至于带着他闯帝陵这险地?虽说穿过帝陵便可高枕无……!
思绪戛然而止。
两人刚穿过石门,就看到不远处乌压压的骑兵。
以及……为首的男子。
刺眼的龙袍迎风飘扬,恰似他那胸有成竹的算计。
看来终是他们棋差一招。
司无瑕冷着脸走上前去,身后的男子也紧随而至。
“无瑕。”
远处那人开口了。
不光如此,还听起来十分诚恳的征求她的意愿:“跟朕走吧,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
又是这套说辞,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变相威胁?
司无瑕听厌了这些,索性在对方开口之前打断:“五年了,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性子了,若我愿意,早在五年前殷深离开大盛时,便答应做你的皇后,而不是女官。”
可惜这番话依旧说不动对方。
她轻叹了一声,伸手与身边的男子交叉而握:“此生我司无瑕的夫君,只有殷深一人,您若执意相逼,非要拆散我们,那么除了两国兵戎相见,便只有我的枯骨一具了。”
“怎么。”
盛景渊忽然笑了,“方才还振振有词,连‘你的夫君为你殉情’这点信心都没有么?”
这话说得惹人发笑。
司无瑕将自家夫君拦于身后,抬起下颚道:“他是华夏古国的君王,肩负着万千子民的未来,我司无瑕不需要他的殉情,何况陛下心里清楚,我若死了,您会用什么说辞与司家圆谎。”
说完,她勾唇一笑:“无非就是我因殷深而死,如此司家男儿郎便能视华夏为眼中钉,来日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就算一时不能击溃华夏,膈应膈应殷深也是好的。”
盛景渊确实是个好君王,或许也是个好夫君,但对待与他并非同一阵地的人,却活像个没有心肠的。
从他逼走殷深的那一刻起,她与他便注定要为敌。
“……”
三人陷入沉默中,久久不语。
周围微冷的风沙穿梭在众人之间,刮得人脸颊生疼。
盛景渊终于回答:“你既知道,却还是要弃司家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