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冷笑传来,她顿时回过神来,背过身去。
“你……你快穿好衣服。”
这胸膛裸着,甚至她探探脖子就能看到一截长腿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心猿意马。
尤其是他长发散落俊美的面容冷冷瞧着她,身上还挂着水珠的模样,让她简直想入非非。
对上这张脸理想型的脸,她好像总是容易把持不住。
就算之前她伪装的很好,可是如今这可是美人出浴……
她站在那里,悄悄的偏过头去看了一眼。
没想到这一下,却被晏新寒抓了个正着。
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你……”
安卿兮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晏新寒从喉中溢出一声冷笑:“怎么,看不够还要偷看?”
安卿兮顿时紧张的挺了挺胸脯,仿佛给自己增加底气一般:“没……才没有。”
晏新寒看着她,后退一小步,微微倾下了身子。
那距离很近,近到安卿兮能感受他的鼻息,闻到他沐浴的味道。
那好像是一种熏香,像是沉香,又有些清冽的薄荷香。
她再次偏过头去看了一眼他的浴桶。
难道男子沐浴也是要放带有香气之物调香的?
额头忽然被人敲了一个暴栗,安卿兮捂住额头瞪着晏新寒。
“你干嘛啊。”
晏新寒眯了眯眼:“这话该我问你才是,三更半夜不睡,来我房中做什么?”
安卿兮这才想起来过来的用意。
她面不改色的后退一步,而后清了清嗓子道:“那个,我来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晏新寒一脸狐疑:“沈莣没有告诉你?”
安卿兮偏过头去:“说了,但我要问的详细一点才好。”
话落她忽然抬眼看着晏新寒,蹙起了眉头:“你早就知道那是天赎阁沈妄了?”
晏新寒挑眉,不置可否。
安卿兮嘴唇翕动,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她早该想到的。
晏新寒端着琉璃盏的烛台走出去放在桌上,落座后才冲安卿兮道:“坐。”
“这院中之事和你怀疑的一般无二。
这所谓的天花病毒是假的,这院中人的病是荨麻疹和其他的用药不慎导致的症状,与天花无关。”
安卿兮坐下身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晏新寒嗓音淡淡,神色似笑非笑:“大概和你差不多。”
他依然只穿了一身外袍,安卿兮都不敢抬眼瞧他。
末了,她又道:“今日的病例,好像不同寻常。”
晏新寒点头:“那一对夫妻的症状有待考察。”
安卿兮忽然攥起了拳头,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那之前死去的所有人,难道都是用药不慎导致的?
他们的症状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然后却把他们当做天花病人活活烧死?”
晏新寒神色冷冽,没有回答。
安卿兮攥起了拳头:“那幕后之人真是好大的本事。
竟然上演了一出这样的把戏,把整个浔阳城的人当猴子耍,当牲口一般随意杀害。”
晏新寒抿着唇,而后道:“尽快结束吧。
尽快放他们回家,继续过平凡但是正常的生活。”
安卿兮点头:“我已经让沈妄去传信了,大概明天就会收到消息。”
晏新寒“嗯”了一声,而后站起身来,走向了床榻。
“天色已晚,安姑娘请回吧。”
说完,他就长袖一挥将烛火熄灭,缓缓的脱下了外袍。
虽然房内一片漆黑,可是适应过后,安卿兮还是能够看清楚晏新寒的动作。
她脸颊当即再次一红,逃也是的跑出了晏新寒的卧房。
而守在院子里的厌一厌二看着小姑娘逃窜的背影,忍不住对视一眼,齐刷刷叹了口气。
“你说,主子怎么这样了?”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任督二脉自动打通了?”
……
翌日,安卿兮是被青梧喊醒的,她仿佛大梦一场,汗津津的湿了一身。
看着她里衣被打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模样,青梧心疼的道:“小姐,你是不是梦到被感染了?
我昨天夜里也梦到了,险些又哭了。”
安卿兮摇了摇头,将被汗水打湿的碎发掖到耳后。
“没,不是。”
她梦到的很奇怪,梦到了晏新寒那张脸。
更奇怪的是,梦里的场景从来没有发生过,却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她好像已经偷看过晏新寒洗澡好几次一般,甚至还能和他打情骂俏,和他一起点兵黄沙。
用力的拍了拍脸,安卿兮忍不住嘀咕:“莫不是少女怀春?”
这句话却让青梧给听去了。
她捂着自己的嘴巴,一副惊讶的模样,“小姐竟然做春梦了?”
说完,她噔噔噔的向着外边跑,只留下一脸懵没来得及解释的安卿兮。
过了会,当青梧再回来时,悄摸摸的递给了安卿兮一本小册子。
她神秘兮兮的道:“小姐已经有了男女情爱的意识,那嬷嬷们留给我的册子,就可以让小姐你看了。”
安卿兮一脸疑惑,低头看着册子随手翻了翻,脸色却越来越黑。
“这……这……”
她猛的把册子丢出去好远,咬牙切齿的看着青梧:“好你个死丫头,竟然敢给我看春宫图!”
青梧瞪大眼睛捡起地上的册子躲得远远的。
“小姐,这可是孤本了。”
安卿兮:……
“孤本你个头!”
她气冲冲的重新躺在床上,了可不知道为何,脑海中册子上的人竟然成了晏新寒的模样……
她用力的伸出去拍了拍自己的脸。安卿兮,你给我清醒一点啊!
待到她起床,青梧去领了分发的膳食后,忽然有消息传来,“乡田地案有了新的进展,将在正午十分开始最终的的庭审。”
安卿兮微微一笑,看来大哥他们那边,已经稳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