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父皇自以为是,您明明生性凉薄,却偏偏觉得自己所谋至深,无人理解?还是说父皇其实早已习惯了这些事,觉得都不算什么了,所以您算计手足,算计皇后,算计林贵妃,算计我母妃,甚至算计忠臣,算计子嗣,身边能忌惮的人您算计了个遍。父皇要说是为了江山,不如说是为了自己心安。”
皇帝看着君思行面色逐渐铁青,“逆子!逆子!”
君思行漠然站直身子,转身吩咐了一句便走出了宫殿,“照顾好陛下。”
身后的太监垂头领命,恨不得将方才听到的东西尽数忘个干净。
趁此机会,苏风苒便将皇后接回了家,不过几日,皇宫中便传出了皇帝瘫痪的消息,称皇帝所中的毒无人能解,太医们只能压制毒性以续皇帝的性命,别无他法。
君思行也早已是群臣们心中内定的监国人选了,且不说现下彧王被圈禁,朝中没有合适年龄的皇子,再者君思行救陛下立下大功,当之无愧受尽拥戴。
皇帝虽然没法动弹,君思行却每日都命人将皇帝抬着上早朝,雷打不动。
蒿钥在门外禀告,“主子,后殿来禀,陛下依旧不肯吃药。”
君思行抬眸看了一眼他,随即起身走出殿,向后殿而去。
两人刚走进后殿,就见里殿摔出来一碗汤药来,蒿钥连忙迈步上前拦住,却还是让汤药沾上了君思行的衣襟。
君思行迈步走进,目光径直落到了皇帝的身上,皇帝盯着他的目光满是怨愤,君思行淡漠道:“父皇不想喝药,何苦为难这些奴才?”
想必近几日皇帝喝药都是如此,太医多准备了几碗药来,君思行随即抬手接过太医递上来的药碗,便向皇帝走去。
“朕不喝!”
他坐了下来一手执着汤匙向皇帝嘴边送去,皇帝紧紧闭着嘴,君思行皱了皱眉,便将汤匙放下将药碗放回桌子上,“父皇不想喝便罢了,这药碗放在这里,父皇什么想喝便什么时候喝。”
说完,君思行便要向殿外走去,皇帝看着他大步流星地背影便气不打一处来,他挥手便将桌子上的药碗狠狠向他身上扫去,君思行头也不回的抬手接住药碗。
只听皇帝道:“逆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舒亲王要谋反?”
君思行闻言转身看着他神色淡淡。
皇帝怒问,“既然你知道,为何不早点来救朕!你是不是故意为之?”
君思行看着他若有似无的勾了下唇,眸中尽是嘲讽之色,“父皇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皇帝没想到他丝毫不辩解,他忽然噗地一口血喷出,气怒地便要命人将君思行抓起来,君思行走过去将药碗又放回桌上,看着皇帝道:“父皇,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如今已经这步田地了,您还是随遇而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