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清楚得很,程文暄跟秦晔可不一样,秦晔的风流是做给别人看的,程文暄的风流却是丝毫不掺假,既然那姑娘是真的怀了身孕,那孩子也很有可能就是程文暄的。
她现在并不是以程文暄未婚妻的身份,而是以程文暄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的身份在说这番话。
程文暄轻叹一口气,“纵然真的是我的,我也不能要啊。”说罢,不由烦躁得搓了搓自己的脸,“谁能想到去青楼还会惹上这样的麻烦啊,那些女子不都是不能怀孕的吗?”
“凡事都有万一,你整日流连青楼,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日。再说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整天这样,你还真不怕自己纵欲过度,英年早逝啊。”
“怕什么?反正到时候有你给我收尸,以我们俩的交情,你肯定会给我风光大葬的。”
“想得美,真到了那时候,草席一裹也就埋了。”
“狠心的女人。”
“我狠心?你不狠心?那孩子万一是你的,你真的不后悔?”
“你觉得他要是真的生出来了,我把他带进侯府里,他以后过得会是什么样的日子?倒还不如不出生得好。”
司微云怒从中来,“既然如此,那你就别让那些女人怀上你的孩子啊,”说着,司微云便是忍不住怒火,对他动了手,“那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啊!”
一阵拳打脚踢,直到司微云出了气,二人才走了出来。
看到程文暄被打得鼻青脸肿,而微云小姐面带怒色的样子,众人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不过一个个都默契地装作没看见,这程公子毕竟是抚宁侯的嫡长子,这么丢脸的事情,他们还是装作没有看到比较保险。
反而是秦晔,方才司微云与那女子对话的时候,他的脸色还好些,眼下见程文暄一身伤地走出来,他的脸色反而沉了下来。
她面对那女子时的云淡风轻,让秦晔很放心,若她果真对那个程文暄有情,不管那女子说的是真是假,她都不可能会表现得那样淡定。然而,看她眼下的样子,又好似很生气,把程文暄打成这个样子,她是真的动了怒了吧?
难道程文暄在她心里的确这样重要吗?
程文暄此时也注意到了一直盯着他们这边看的秦晔,不由好奇地问身旁的司微云道:“他是谁啊?怎么之前没见过?”
“他啊,是我……是我生意上往来的一个朋友。”
“长得挺好看的。”
司微云闻言侧头睇了他一眼,“怎么着?我们程公子眼下难道要改而喜欢男子了?你什么时候有的断袖之癖?”
“你懂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平常见着长得好看的女子,不也要多看两眼的吗?”
说着,程文暄已经朝秦晔走了过来。
“唉,你……”司微云已经是阻拦不及。
看着程文暄朝自己走过来,秦晔微微挑眉,自己没去找他,他倒先找上自己了。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之前好似从未见过。”程文暄面带微笑,态度友好。
只是不知为什么,眼前这位公子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仿佛有些不善,难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吗?
“秦晔。”语气冷淡。
“在下程文暄,是微云的未婚夫。”
程文暄此话一出,感觉周身瞬间冷了几分。奇怪,是哪里吹进来冷风了吗?
“久仰大名。”的确是久仰了,自己第一次听自己属下提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就已经非常‘期待’见到他这个人了。
“秦公子看着眼生,应该不是京城人士吧?”
“我是从大晟来的。”大晟秦姓不少,再加上秦晔说得如此坦荡,也没人会去怀疑他就是大晟大名鼎鼎的五皇子。
“呀,那这可真是远道而来。只是最近微云忙得很,没功夫招待秦公子你,不如就由我代她陪着秦公子逛逛,好好看一看我希风的景色,如何?”
司微云近前来,听闻此言,忙要开口劝阻,谁知道秦晔竟一口答应了,“好啊。”
司微云狐疑地看着他,自己昨天这么提议,他还很不高兴呢,怎么眼下就一口答应了?
就在司微云狐疑之间,程文暄还把她拉到一旁,邀功道:“我一看那位秦公子就知道他来历不凡,我若是跟他把关系给处好了,对你的生意定是有颇多助力吧?作为未婚夫,我做得好吧?”
司微云心道:你还想跟他好好处关系?行吧,但愿你能得偿所愿,我祝福你。
结果,程文暄好真的就兴致勃勃地带着秦晔逛京城了。
司微云最近的确是很忙,所以并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去了哪里,总之别来打扰自己就行了。
这天早上,司微云起床之后,才得知昨天晚上秦晔一整晚都没回来,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正要打发人去抚宁侯府问一问,程文暄昨晚回家了没有。
结果那下人还没走出司府的门口,就见秦晔扶着程文暄从门外走了进来,秦晔倒还好,就是那程文暄精神萎靡,脚步虚浮,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
“程公子,这是怎么了?”
程文暄有气无力地道:“无事,我只是喝醉了,赶紧扶我进去休息休息。”
而这厢秦晔已经回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司微云的耳中,她匆匆赶来,就看见秦晔跟那下人一起拖着程文暄往客房的方向走。
看到程文暄这样精神不济的样子,司微云也是吓了一跳,感觉他好像是生了什么大病。
“怎么了这是?”司微云开口问的是秦晔,因为她感觉就凭程文暄的这个状态,只怕回答不了自己什么。
“就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