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时已晚,自那宫女出了宫门开始,就一直有人在后面悄悄跟着她,那些都是太子手底下的精锐,自然有办法能叫她无法察觉。
待这位李侍郎觉得不对,要送这宫女赶紧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人破门而入,将他们当场给擒获。
那李侍郎已经琢磨出这整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想要开口提醒那宫女两句,却已经被人用布给塞住了嘴巴,再说不了半句话。
这位工部侍郎本以为太子这么迫不及待地抓住自己,肯定会立即开始审问。可是没料到,一直到两天之后,太子才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且这两天之中,他好像是被人给遗忘了,只把他关在牢里,根本没有人来理他。
越是这样,他反而越心慌,想着那两个人是不是已经被问出了什么。
但他到底不是寻常人物,在看到太子和五殿下一起进来的时候,脸色都是一点儿都没有变,反而还有那么点凌然不惧的味道。
秦晔瞧着他这模样,心中也不由暗赞一声,自己那位二皇兄还真会挑人,这个李侍郎是个干大事儿的人,但是却跟错了人,走错了路。
“李侍郎,你究竟为何要联合二皇弟陷害于我?难道我曾经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太子的语气完全是好奇地询问,没有一丝审问的味道。
那李侍郎瞧了他一眼,只淡淡道:“殿下说什么?下官不明白。下官承认,下官与殿下宫中的宫女私相授受,这是下官触犯了宫律,殿下要处置下官,下官别无二话。”
秦晔闻言冷笑一声,“私相授受?你们联起手来,把那一箱银票偷偷弄进太子的宫里,嘴上却只说私相授受,李侍郎,你想得还真美啊,你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们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难道还以为能全身而退吗?”
秦晔忽然沉了脸色,狠狠盯着那李侍郎,“陷害太子这样的事情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别人心里都不清楚呢,没有人指使,你们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下官不明白太子殿下和五殿下为什么要这样说,下官只是爱慕了太子殿下宫里的一个宫女,怎么就落了个陷害太子的罪名?还有那些银票什么的,下官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太子殿下和五皇子殿下,要把这些都推到下官的头上。当初是太子殿下自己跟皇上说,若是找不出真相,就以死谢罪,难道……太子殿下是想找个替罪羊不成?”
秦晔闻言不怒反笑,“行啊,够有胆子的。都到了这时候了,还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反将一军,不错,不错。”
秦晔这时候倒是有些欣赏起这位李侍郎了。
太子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跟自己想象得不大一样,他本以为这位李侍郎做了错事,如今终于被抓住,就算没有心虚狼狈,至少也不会这么理直气壮。
他此时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好像他才是正义的那一方,而自己不过是迫害他的人。
“李侍郎,你也不必嘴硬了,这是从吴公公那里拿到的证词,他什么都跟我说了。”太子将吴公公的证词从怀中取了出来,给李侍郎看了一眼。
“其实不用我多说,你也该知道这上头都写了些什么。他认为你们想杀他灭口,所以把一切都说出来了,只求能保住他的命。”
李侍郎听了之后冷哼一声,“没种的家伙。”
“你倒是挺有种,被人利用了却还不自知。”秦晔语气之中不乏讽刺的意味。
“你以为我那二皇兄是什么好人不成?不过也是,你们这样沆瀣一气的人,谁不知道谁啊,想来我那二皇兄找上你,你也干净不了。这次的修河款,我那二皇兄答应分你多少?”
那李侍郎轻蔑地瞧了秦晔一眼,却是朗声笑了,“夏虫不可语冰。”
“少装得这样高洁。”秦晔也是轻蔑地冷哼了一声,“一年前,我那二皇兄受命负责给军营采买粮草之事,贪了近两万两。两年前,为了在父皇面前表功,他命人坑杀了近三千的难民,以粉饰太平。两年半之前,他为了让他手底下的参将上位,设计陷害周将军,致使他满门抄斩……”说到最后一句,秦晔再也说不去。
太子见状,伸手拍了拍秦晔的肩膀,他知道自己五弟跟周将军的感情很深,五弟的功夫有一大半都是周将军教的,他们两个亦师亦友,当初周将军出事之后,五弟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才慢慢好了。
听到秦晔这些话,那李侍郎似乎很震惊,半晌之后才缓缓道:“口说无凭,殿下自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是非曲直,总有分明的那一天。我就是看不起他而已,想要太子的位置,就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去拿,何必要使出这样下作肮脏的手段来陷害自己的皇兄。退一万步讲,就算非要用这样下作的法子来拉太子下马,多的是其他的办法,何至于要用这么狠的一招?”
秦晔说着,直视那李侍郎的眼睛,“吴公公的证言我们已经拿到,李侍郎,其实你开不开口已经没有多大的要紧。我和太子今天来这里见你,也只不过是好奇而已。其他人都被屏退了下去,今日说的这些话,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事实究竟如何,我们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我就是想知道,你究竟是因为什么被我那二皇兄给收买的,我看你也不想是个心怀不轨的人。作为回报,我会回答一个你好奇的问题,怎么样。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还可以让你先问,我先回答你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