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疼得比上一次还要厉害。
司微云强忍着心口的抽痛跟李松亭告辞,回到自己房间。
“墨绾,再去给我煎一碗药来。”
墨绾闻言顿时变了脸色,“不是说好多了吗?怎么又开始疼了?明天还是找章先生过来给小姐看看吧。”
煎药可没那么快,等药煎好的时候,司微云已经熬过那一阵儿疼了。不过既然药已经煎好了,司微云还是把它给喝了。
这才墨绾她们几个都担忧起来,上次那大夫说小姐虽似有心疾,可并不算严重,只要喝药,小心养着就行。可小姐这状况并不像是很好的样子啊,那大夫说得靠谱吗?
这一夜担忧,次日司微云干脆直接去了章先生的医馆。
听得司微云仔细描述了自己的症状之后,那章先生也是严肃了神色,“听微云小姐这么说,你的症状的确很像是心疾,可是……我之前也经常给小姐把脉,却从来没有发现小姐还有心上的毛病。”按理说,这种病不会这么突然的啊,而且微云小姐的症状已经到了抽痛的地步。
司家这些年只要府里的人生了病都是这位章先生给瞧的,他时常给司微云诊脉,知她身体一向很好,没道理会突然得了心疾。
他的手搭上司微云的手腕,仔细给她探脉,而一旁的墨绾则是紧紧盯着他脸上神情的变化,随着这位章先生皱起的眉头,墨绾的一颗心也不由揪紧了起来。小姐的身体一向很好,平时也就只是风寒咳嗽这些小毛病,喝两副药甚至不喝药都能好,怎么突然就有了什么心疾?而且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怎么样?我的病很严重吗?”司微云跟章先生打交道也有这么多年了,他的脸上出现这个表情,就说明情况不容乐观。
“的确像是心疾,看了脉象上又有些奇怪,我也说不准。”他心里有一个怀疑,可身为大夫,在没有弄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之后,有些话是不好贸然说出口的。
“我认识一个对医治心疾颇有经验的同行,只是他如今不在京城,我给他写封信,请他过来再给微云小姐瞧瞧吧。”
司微云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章先生都没办法吗?我的情况这么严重?”
“你的脉象,我拿不准。若是可以的话,微云小姐自己也找一找更高明的大夫。”那章先生犹豫了一下,才又开口道,“越早越好。”
经过昨天晚上一遭,司微云有预料到自己的状况不大好,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就连章先生都拿不准。
司微云坐在那里盯着桌面看了半晌都没说话,而章先生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好受,微云小姐差不多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这么好的一个姑娘……真是奇怪了,自己都有按时给她诊脉,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好的,从来没有心疾的苗头,怎么会突然得了心疾,而且还一下子就这么严重。
良久之后,司微云重新抬眸看向面前的章先生,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十分平静,“章先生,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们大夫有些话能说,有些不话轻易不说。但看在我们这多年交情的份儿上,您跟我透个底,我这个病……会死吗?”
“现在一切还都不好说。我只能说……不管是从微云小姐的症状还是脉象上来看,都很像是心疾,可我还是有一些怀疑。”
“难道不是心疾?”
“我现在真的无法给微云小姐你一个准确地答案,只能等到我那位朋友到了,给微云小姐诊过脉之后再说了。毕竟在心疾上,他比我要精通得多。”
“好,我明白了。那……我就不多耽搁章先生了,您忙吧。”
走出医馆,墨绾在司微云的身旁劝道:“小姐,这两天生意上的事情您还是先别管了,好好在家休息吧。”
“墨绾,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是该干嘛干嘛吧,还有,今天的事情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别跟池玉她们说,知道吗?”
“是,墨绾知晓了。”
“走吧,先去崇文堂看看。”
这一整天下来,司微云都看着跟没事儿人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不像是有一点点心事的样子。
等晚上回到了司府,吃过晚饭之后,她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且把墨绾在内的其他下人都给支了出去,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
“墨绾姐姐,小姐这是怎么了?今天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她们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了,知道小姐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心情很糟糕,或者是有什么事情十分纠结的时候就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一旦小姐这样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就说明有些事情很不妙了。
她们没法去问司微云,只好试图从墨绾这里问到答案。
可是墨绾既然答应了自家小姐不告诉任何人,自然会信守承诺,不跟其他人说的。无论池玉她们几个怎么问,墨绾一概回答不怎么清楚,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小姐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就这样一夜过去,次日墨绾她们伺候司微云起床的时候,原本闩上的门已经打开了。司微云还是跟往常一样,看起来脸色还好,跟平常差不多。
今日是刘玉婕和李松亭启程离京的日子,司微云自是要去送他们的。
一番话别,刘玉婕和李松亭告别了司微云,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驶出一段距离之后,刘玉婕还探出车窗跟司微云挥手告别。司微云心中突然涌上一阵愁绪,先是清江,如今是玉婕和李松亭,就连文暄也不知去了哪里,他们一个个这样相继离开了自己,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了……
一直到马车都看不见了,司微云又在原地站了良久,眼睛一直盯着马车离开的方向,也不知道一直在想些什么。
“墨绾……”司微云突然开口唤了墨绾。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