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忽然想起今天还有要事要处理,先不打扰慕姑娘了,再会。”
说完转身就走,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君慕浅摇头轻笑,她真的是越来越喜欢这个下位面了,比起波云诡谲的虚幻大千要宁静不少,这些小孩子也是真的有趣。
便在君慕浅想起总位面虚幻大千的时候,此刻——
虚幻大千,东域,灵女宫。
“啊——!!!”
突然之间,一声凄厉尖叫震破云霄,女子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把衣裳都浸湿了。
“然儿?”一旁原本在熟睡之中的男子也醒了,他拧了拧眉,声音却是温和的,“做不好的梦了吗?”
这一言,让云洛然的身子猛地一颤。
“她活了!宿……她活了!”她惊惶失措地拽着男子的衣襟,几尽歇斯底里,“我看得清清楚楚,君慕浅她活了,她还要找我报仇!”
“!”
这话一落,宿央的眸中掠过了一抹异色,他沉默了一瞬,才轻拍着她的背,宽慰道:“她已经死了,然儿,她的灵灯都已经灭了。”
灵灯和修炼者的生命息息相关,灵灯灭了,证明这个修炼者也死了。
“……不!”云洛然面色发白,“我有不好的预感,还是有不好的预感,若是她没有死……”
她废了多大的力气,才终于把君慕浅这个贱人手上的东西全部抢了过来,她绝对不想再来一次,若是,和她原来又有什么区别?
“若她没有死,那就再杀她一次。”宿央轻描淡写,眸底带着蔑然,“君慕浅她不过是你的手下败将,不是么,然儿?”
听到这话,云洛然惧怕的神情才慢慢地褪去,转而恢复了镇静:“你说的不错,就算这个魔头回来了,我还是能够杀她!”
“我是东域的灵女,掌控七大宗门,她君慕浅想要和我斗……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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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皇宫。
皇后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还留有浅浅疤痕的脸,她忍下怨气,才开口:“你确定本宫这张脸今晚就能治好么?”
站在她身后的那位从丞相府来的医师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只要娘娘你能狠狠心。”
“不就是损失一个女儿么,本宫怎么就狠不下心来了?”皇后嗤笑一声,“本宫已经把彩织骗出去买云片糕去了,你的人什么时候动手?”
医师告诉她,想要治好脸,只用药是不行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别人的脸皮,但是只能用自己血亲的。
她不敢动楼云翩,只好用楼彩织的了。
但表面上,她必须是一个慈母。
“娘娘不急。”医师说,“很快您要的脸皮就送来了。”
皇后满意地点头,眸中带着彻骨的恨意,等她脸好了,就让那个不知好歹的小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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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半夜三更,一声突如其来的凄厉尖叫惊醒了沉眠的黑夜。
楼彩织惊骇欲绝地看着这些把她包围起来一群护卫,吓得瑟瑟发抖,声音一个劲儿地颤:“你、你们是谁的人,告诉你们,我、我可是公主!”
“要是敢伤我一分一毫,我父皇和母后是不会原谅你的!”
楼彩织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她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就出来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要杀她。
这些护卫都穿着夜行衣,身上也没有标志,根本看不出来是哪一家的。
谁?谁想害她?
“公主?”有护卫冷笑一声,“若你不是公主,你还不会碰到我们。”
“你什么意思?”楼彩织虽然害怕,但也察觉到了不对,“你们知道我是公主,还专门来杀我?”
“你……”
“废话什么?”为首的护卫却是不耐烦了,“还不赶紧杀了,把她的脸皮剥下来,我们好回去复命。”
“不!”听到这句话,楼彩织整个人都快吓疯了,“你不能!绝对不能!”
苍天啊,谁能来救救她。
“要怪就怪你是公主好了,不杀你杀谁?”为首的护卫不加理睬,又下命令,“杀了。”
那些护卫听令,亟要上前。
楼彩织吓得闭上了眼,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了,只能一直呜呜。
但就在这时!
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他们的表情忽然痛苦了起来,一个一个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唰——”的一下,有风拂过,空寂的街道上又多出了一个人影。
楼彩织茫然地睁眼,发现面前竟是一个漆黑的头颅,吓得拼命往后爬去。
远了些,她才看清是一个人,只不过那人的体态样貌都看不清,全身都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中。
那人的声音沙哑至极:“你是大乾的公主?”
“对、不不不!我不是!”楼彩织连连摇头,“我不是,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
方才那些护卫,真的是吓死她了。
“哼,以为我那么好骗?”孰料,那人冷笑一声,“既然是大乾的公主,我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杀了你,大乾的气运之力一定会流失得更快。”
“主人可没有那个闲时间,像他一样耗费数年时光。”
楼彩织真的是绝望了,她今天是出门没看黄历么,怎么遇见的人都想杀她?
她想跑,但腿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软软地瘫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如何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