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轻说:“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君慕浅的身子僵了一下,她回头看他,状似不解,桃花眸微微弯起:“你指的什么?”
莫非,他对他意识迷离期间还是有着记忆?
这个时候要来找她算账?
不过,她好像也没趁着他走火入魔的时候做什么。
“你说呢?”容轻环抱着双臂,垂眸看她,瞳中神色不明不清。
“你想让我说什么?”君慕浅眸光转了转,忽而勾唇一笑,“你是不是不记得你对我做过什么了?”
闻言,容轻微微眯眸,他的神色仍然从容,看不出半点不对劲。
但是君慕浅却注意到,他的耳尖泛起了浅浅的绯色,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瞧起来,倒是颇有点害羞的味道。
等等,难道……
君慕浅神情一振,该不会是他根本没忘,还记得清清楚楚吧?
这走火入魔,果然与众不同!
“轻美人?”她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事物一般,眼尾含了几分笑,“轻美人,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容轻低头,见她双眸弯成了月牙,其中霞光潋滟,仿佛有碧水流动一般,点点滴滴落了下来。
他一向晓得,她很美。
无论是安静的时候,还是嚣张的时候。
那种明艳的美,不掩张狂,带着十分强势的冲击力。
笑起来的时候,让人心尖一颤。
“你姑且说说……”容轻静静地看她,语气轻缓悠然,“我对你做了什么。”
“喂,是我问你好不好?”君慕浅不笑了,她紧绷着脸,“轻美人,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
她现在十分的后悔,她没有东西能将当时他走火入魔时候的表现给刻录下来。
要不然的话,这个时候就能放给他看了。
否则,光凭她嘴上说,他不承认该怎么办?
到时候,她岂不是也得落个苏诗阮那样被打脸的下场?
不干不干,本座不能干这么丢脸的事情。
君慕浅瞅着他,她早就知道,他这个人太过口是心非,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哦——?”容轻微微挑眉,眸底的笑已经能看得很清晰了,“但是我想从你口中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
他神色微顿,声音缓缓,五个字很明了:“你说,我就听。”
君慕浅又一次闻到了那股淡淡的娑罗花香,让人很是舒心,神经都放松了几分。
她这才想起来,与天域毗邻的佛域之中,就种了很多娑罗树。
每到花期的时候,总能闻到这种花香,沉静醉人,却又带着至高无上的佛威。
朗朗佛声传来,更让娑罗花飘向远方。
佛域,她也没有去过。
但若是能够重新回到虚幻大千,一定要上去看个究竟。
不过,这一次,君慕浅可没有被眼前人的一张脸就吸引住,她挑衅地看着他:“我不说,你当如何?”
如果他记得,那么他就是故意在逗弄她。
如果他不记得,那么他就是在套她话,她不会上当的。
听到这句话,容轻似是有几分无奈,他微微摇头:“不如何,我不会强迫你。”
他眼眸幽深,这个丫头,这个时候倒是较上劲了。
这下,倒是有些棘手了。
顿了一下,容轻又开口了,神色恢复了正常:“我没有给过她什么定情信物。”
“啊?”君慕浅还在琢磨着怎么试探他到底知不知道先前的事情,而今听到这么一句话,难得地愣了一下。
容轻言简意赅:“刚才。”
“你说苏诗阮?”君慕浅想了想,这才恍然,“这当然了,不用你说,我都知道。”
容轻眉心微蹙。
所以,他这是多此一举了?
“不过……轻美人,你这是在特地给我解释么?”君慕浅眼眸上挑,唇边含笑,“轻美人你说,你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
她看事情一向很透彻,因为见过的人太多了。
她甚至只是凭着别人的几个眼神和动作,就能知道他们对她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她能很清楚地分辨出,谁对她是真感情。
但是,她却看不透容轻。
也不能说是看不透,至少,她无法判断出他在想什么。
君慕浅有些迷惑,面具遮挡了他的面容,似乎也挡住了他的心。
闻言,容轻的眸色一深,眉目却依旧从容。
他不答,只是道:“我是怕你多想。”
语气一顿,口吻淡然:“毕竟,你是蠢慕慕。”
君慕浅:“……”
她真的是控制不住她体内的暴虐之气了。
闪开,她要走火入魔了!
“轻美人,你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君慕浅无趣道,“你还不如接着走火入魔算了。”
“嗯?”听到这句话,容轻的声调扬了扬,似乎极为愉悦,“为何这么说?”
“因为我还是更喜欢那个时候的你。”君慕浅凉凉地看着他,“我移情别恋了。”
“移情别恋?”容轻的重瞳眯了起来,带着某种危险的意味,瞳底似乎有血色浮现。
“是啊。”君慕浅勾唇一笑,眸光流转,“圣元女王说她要嫁给我,我还遇见一只蛮可爱的狐狸,他的耳朵特别软,捏起来可舒服了,哦对了,还有……唔!”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嘴巴就被捂住了。
她有些恼怒地看着他,双眸微睁。
“!”
容轻神色第一次不自然了起来,他翩长的睫羽微微地颤动着,瞳孔也有瞬间的收缩。
“别闹了。”他偏开头,声音顿了顿,“要检点一些。”
他微微握了握手指,即便已经分开良久,他也仍能看受到——
十分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