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把孩子哄睡着了，田嘉志两口子跟田大队长在西屋大半夜都没有睡觉，说说村里的事情，说说山场的事情，然后就是一年的开销还有收入，为了大家都好，账目都得清楚，田大队长执意如此。 收入很可观同去年相比翻倍了。 田大队长：“你们也别高兴，让我说也没多多少，去年粮食什么价钱，现在的粮食什么价钱呀。你朱叔想着在城里在盘个院子，你知道价格多少吗，可比去年贵多了。” 田野咋舌：“朱叔还要盘个院子呀。” 田大队长：“可不是吗，钱放在手里不值钱不说，还烧得慌。田野呀，别说你朱叔心里没底，我心里都有点没底，你是不知道，公社附近的人家虽然是富裕了，不过一年一年的下来，也剩不下多少钱，不过是大家能吃饱了而已，咱们村这样的，肯定不是大多数。” 那倒是也不知道怎么发展的，反正上岗村就先富裕起来了。 田大队长：“原来的时候，朱家，就老二他爸妈就在意那点地树，现在人家两口子都看不上眼那点地树了，没看到你嫂子狂的呦，话里话外都说咱们是乡下人，天生种地的命。” 田野：“他们家不种地了，这才几个月呀，我来的时候，那不是还盯着那点地那么，才半年不到而已。” 还有一句没说的，那不是八月十五还写信跟田嘉志商量房基地呢吗。 田大队长：“朱家两口子因为小三小四的地树没了，不知道怎么发狠，把小买卖给置办起来了，卖布，卖扣子，现在还买衣服了，那买卖好的。都要在公社弄个铺子了。” 田野那是真没想到，朱家两口子竟然迈出上岗村了，这不是他们家的风格呀。 话说能生出来朱小四，养出来朱小三，逼出田嘉志这样个孩子，朱家两口子脑子肯定是够用的。 有这样的变化不新鲜。 整个上岗村那不是都在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上发展呢吗。 摸着良心说，朱家两口子除了偏心眼，把钱看的重，都不是懒人，在家上能钻营，这样的人还真是困难不到他们。 田野倒是多少能想明白点，地树不多了，时间空出来了，可不就钻营别的吗。 想要算计他们家的院子，没能算计到手，就算计点别的呗。这不是人也算计出来一条路吗。 说道朱家田嘉志脸色就没有缓开的时候，半天才闷声说道：“他们过的越好越好。” 说完抿着嘴巴就不吭声了。 田野心说至少朱小四是塌心了。 田大队长：“哎，你这孩子这么想就对了，现在你爸妈两口子也不张罗在村里盖房子了，怕是人家一家子都要搬到公社的意思呢。” 田嘉志：“他们家日子好过了，就没有人问过小四的事情吗。” 田大队长看了一眼田嘉志：“那倒是没听他们家人打听过。” 这样凉薄的父母真的少见。没钱的时候就算了，有钱了，竟然也这样。 田野看看那屋睡觉的两孩子，换成她那可真是比挖心割肉要疼的事情。 田大队长：“小四在省城我瞧着过得不错，那孩子出息大了，这样我倒觉得挺好的，总比你爸妈过得不好，惦记着找闺女好。” 田嘉志一点也没被安慰到，呼出一口浊气，才把心中这口闷气给缓过来。 爷几个开始说那几个山头的事情。甭管钱怎么烫手，挣了大钱那都是让人高兴的事情。 尤其是看到钱，田嘉志都有点眼红，看看田野，再想想自己那点津贴，怎么感觉有点挺不起来腰呢。 田大队长：“要说还是人大志有头脑，春天回家那会，我们爷几个在山上划拉划拉，山上的路就通顺不少，今年秋天的时候省不少的力气，还多出来好几个条田，我今年可是留了不少的栗子呢，准备来年春天在种上。” 田野抬头，去年让田大队长留栗子种树苗的时候，他老人家可不是这么说的呢。 田大队长也怪不好意思的，自己老了，见识不如年轻人了：“你是不知道呀，竟然真的有人去咱们村看树苗子，不过我都给打发了。” 田野：“咱们家的树苗我敢肯定是最早一批。您要是不卖，想买他都没地方淘换去。不愁卖的。” 田大队长跟着脸上的皱纹都笑出来褶子了：“我也是那样想的，真要是需要十棵二十棵的，买了也成不了事。他们想要成批的买，就绕不过咱们去。” 田野：“那么大一片树苗子，想想都是钱呀。” 田嘉志就看到说道这个话题，炕上的爷两的两张脸笑的一模一样跟偷了腥的猫一样。可算是见识到财迷的样子了。 田野：“咱们就是占了家里有地方的便宜了。” 田大队长：“要我说还是你丫头厚道，当初咱们上岗村，谁在意过这些荒山头呀。要不是你咱们村没有现在的境况。” 说真心话，就田野这眼光，田大队长真的服了，要不是祖祖辈辈都是种地过来的，田大队长都想把村里平地都栽上栗子，回头卖树苗子，可比打粮食出息多了。 田野怪不好意思的：“我除了一身力气，没别的本事，除了种地栽树能干什么呀，还是大伙都有眼光。” 田大队长没说什么，谁什么样他还能不知道吗，原来那是自己看走眼了呀。 田大队长：“要是当初在多整几个山头就好了，现在想整都没有了，有点富裕地方，大伙都抢破脑袋了。” 田野：“趁着有富裕钱，回头就把咱们承包款都给上，省的以后麻烦。一年一年的给犯不上。” 田大队长：“你这丫头算是想到我前头去了，你朱叔跟我合计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一来可以给村里多点收入，看看还能给咱们村里置办点什么，二来就是钱给了，合同全了，心里踏实。毕竟收入太大了。” 田野：“叔，就按你说的算，咱们把当初说好的承包款都给了，既然有钱了咱们就不用照顾。” 田大队长笑呵呵的：“我就说这事你呀不会撤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