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小渣子开始有些担心起来了，宿主此刻承受的压力绝对不比自己小。

而且他有一种感觉，那力量是作用在沐书的灵魂上的，也就是说，她实际上受到的伤害，比这躯体表现出来的更加的严重。

事实也是的确如此，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分成了一块一块的，那些黑洞中传出的引力，只要自己稍微放松心神，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就会被吸入进去，从此找寻不到。

灵魂是一个和肉体不同的状态，也是一个某种意识上的完整个体，断胳膊断手的在肉体上不好受，在灵魂上也同样的不好受。

所以她此刻，不仅不能放松对自己灵魂体的控制，还得继续自己手中的动作，受到的压力可想而知。

可是无妨，没有关系，濒临破碎，就是还没有彻底的破碎，也就意味着，她有足够的力量继续实验。

“可以了。”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王念念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那在自己不远处的沐书，和自己之间隔着山海的距离，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那种感情让她觉得恐慌，也让她开始意识到，自己需要在沐书和她阿娘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她要背叛沐书吗，她不想，可是背叛阿娘吗，也是不想的，可是那念头，却没有对沐书的那般坚定。

她的阿娘，将她自己曾经的过错释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在和自己相处的时候，总是透过自己的脸，看到了姐姐的存在。

所以她厌恶自己，鞭打自己，却又在时候清醒的时候忍不住的对自己产生愧疚和想要弥补的心思。

一切都是因为她的过往，而她王念念，只是她生下来一个移情而工具性的存在，她希望自己和沐书不是一样的人。

在阿娘的心中，沐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头，她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正直的人，一个人人敬佩的正道人士。

却又在不知不觉间，用她那变态的思想和行为影响了自己，她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和那些孩子不一样。

在她们还喜欢玩闹的时候，她却在研究怎么让那些小动物快捷又愉悦的死去了。

而她的这种想法，在和沐书离开之后，被这个姐姐，彻底的引发出来。

哪怕在杀这个人之前，她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也知道了自己这么做是意味着什么，可是她还是动手了，事后，才和沐书说起这个事情。

这意味着，她的阿娘，已经成功的将她培育成一个魔鬼了，一个和那血屠夫一样的杀人狂魔。

她对杀人从来都不觉得难过和恶心，就觉得很自然行为，当她看着那些人在自己手中咽气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是痴迷而愉悦的。

这一切与其说是沐书导致的，不如说她只是给了一个选择，而她，选择了这条路，在最开始沐书带着她杀人的时候，是认真的，仔细的，询问过自己的决定的。

“我不怕的姐姐，为了和姐姐在一起，我做什么都不会害怕的！”

这是她当时的答案，到如今，这个答案也没有改变的意思，她想，她明白了自己的选择了。

若是两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必须死去一个，她对此不给予反驳的意见，正如她当初想的那般。

不过有一点不同，她不会躲避，不会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会亲眼的观看那一场决斗，她会作为见证人，记录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