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操蛋的事情啊！”

耳边不断有人吵闹着什么，视线开始模糊，他的头很晕，站不稳，往地上倒下去，没人扶住自己，也没人来帮助自己。

身体和地面发生碰撞，背部有些疼痛，可是那些疼痛却是大不过他心底的恐慌。

他知道是谁干的，是那个问自己问题的女人。

问题，对了，她说她想知道，自己要是遇到了同样的事情会怎么处理。

他当时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会先杀了对方，事实上，他只能躺在这里，做着和那些人一样无助且无果的举动，试图用自己的手堵住伤口。

失血的速度很快，视线愈加的不清晰，他好似什么都不能做了，只能等死。

不，不行，他可以的，有一件事情只有他可以做，那就是告诉周围的人，那个凶手是谁。

眼神在人群中扫视着，眼角的余光，他看到了那个女人在角落中对自己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她好似再说，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和那些已经死了的人一样愚蠢且无知。

他不甘心，他绝望，他恐惧，却被愤怒占据了最后的心神，他抬起手，瞪大眼睛，指着那个女人的方向，他要告诉所有人，是她，是她啊。

这样的话，他做到了那些人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咦，不对，那些人应该也知道是这个女人做的啊，为何没有指认呢，无一人怀疑那个女人啊。

好似有什么不对啊，大汉恍惚的想着。

当他的手即将移动到正确的位置的时候，当他即将可以告诉周围的人谁是凶手的时候，有谁忽然走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握住了自己的手，对自己表露了虚伪的同情。

哦，他想起来了，其实那些人都有抬手的，只是总是有那么些个人，意外的打断了他们的行为，正如他眼前这个人一样。

他是无心的，他和那个女人不是一伙的，他能感觉到。

他只是认为自己将死了很可怜，所以握住了自己的手想要给自己一点安慰而已，可是就这么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举动，让那个凶手，就那么的站在不远处，用嘲弄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也是这么看那些人的吗？

他想着。

哦，原来，他和那些人没有什么不同啊!

最后，他眼睛中的神采逐渐的消失，变得灰暗而溢满了死气，却固执的，仿佛透过了那个富有同情心的人，直勾勾的瞪着沐书。

凶手没走，她就在你们的身边啊！

然，已经说过了，活人不知道的事情死人知道，而知道真相的死人，却无法开口了。

“一，二，三......这是第六个啦姐姐！”

王念念不知何时又到了沐书的身后，然后拉住了她的衣裙，一双大眼睛却是在那些愈加恐慌的人群中巡视着，她在寻找下一个猎物。

“嗯，是呀，那么，下一个是谁呢，我亲爱的，妹妹！”勾唇浅笑，手指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所在。

虚空的惩罚已经结束了，可是她灵魂眉心处的那一道殷红的竖线，却成为了她灵魂的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