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天使都有可能成为堕天使，而她相信，如今的天堂上，真正的善已经不在了。

一个没有上帝守护的天堂，和一个布满恶魔的地狱，有区别呢。

总归有那个时候，他们的翅膀，也会如她一般，漆黑无比，那是自心底的黑暗，洗不干净的。

“大人，大人，您带我一起可好。”

她的身后有谁的呼唤声，沐书回头，就见到那依旧跟着自己的砂芯。

视线微微转移，砂芯身后的纯白的翅膀，可是有些碍眼了呢。

如此的，她帮他一把好了，他啊，才是那个从一开始就该去地狱的堕天使才对。

“你想跟着我，可以。”

“不过，我要你，将你的翅膀留在这天界，我要去的地方，可容不下你这一抹白色。”

那是会被撕碎的存在。

“翅膀？”砂芯歪着头看着自己发身后，不远处的琳琅冷着脸看着自己。

她的心思其实自己是知道的，可是他没有，他对琳琅，就只有些许的感恩，他感谢她，让自己遇到了沐书。

“好，我留下他。”他说着，伸出了自己的手，当着所有的天使的面，然后狠狠的扯下。

天使的血液在抛洒，砂芯无所谓，他只要能够继续追随在沐书的身后，几对白色的翅膀而已，他不稀罕。

一只两只三只，一对两对三对。

最后的，砂芯的身后空空如也，他的脚步有些不稳，却是坚定的走到了沐书的身边。

若是成为堕天使可以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他想，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背弃天使一族，就如他不久之前，背弃了沐书一样。

他没有忠诚，他唯一忠诚的就是自己的欲望，可是他的欲望也是会改变的，他此刻，就想跟着沐书，任何代价都是在所不惜的。

“呵呵，你倒是下得去手的，不过我想，当你身后的翅膀重新长出来的时候，你不会失望的。”

这是一个用恶写就的人，这是一个真正的披着天使外表的恶魔。

“走吧。”她扶住砂芯，一条黝黑的通道展现在了那些天使的面前，那就是通往地狱的通道，那就是，通往让他们不敢踏足之地的入口。

头顶之上的天是亮着的，泛着些许的猩红，没有太阳，唯独一抹冷月挂在天边。

比起天堂那鸟语花香的环境，地狱就显得有些寂寥了。

沐书低头，看着那些自自己出现后就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些堕天使。

有衣着暴露的，有表情淫秽的，也有妖媚的，冰冷的，成为堕天使后，就从此无需掩盖自己的本性了。

“恭迎王回归！”

那些堕天使，跪在自己的脚底下，他们的眼神，没有一丝的不敬。

不知何时，她的身后，第四对翅膀已经生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