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主屋的地基是谁打的,木头是谁扛回来的,那沙子和泥都是谁挑回来的?”
对面的沈家人咬着牙不吭声。
沈瑜可不想和他们浪费时间,他一会儿还要去跟儿子打地基呢。
但这事不解决好了,这些没脸没皮的人什么都能干出来。
“家里的猪和鸡谁喂的,饭是谁做的,自留地是谁伺候的,菜园子是谁种的,一家20多口人的用水,是谁挑回来的?你们身上的衣服,这些年都是谁给你们洗的?”
他看向沈海,“二弟,去年我和我儿子采的老山参是你拿去卖掉的,第二天你就骑回一辆自行车,这太巧合了吧。”
随后不等气急败坏的沈海说话,摆摆手,“算了,这些我不计较。”
他再次看向沈老头和沈老太,声音带着凌厉,“爹娘,你们告诉我,这么多年到底是谁养活了谁?”
沈老头阴沉沉的看着沈瑜。
死死的咬着牙,这个孽种,这是逼他们啊。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呢。
可他竟无言以对。
不管怎么说,年轻时候他也在外面见过世面。
所以他知道,不管怎么回答似乎都不对。
如果承认了,他相信沈瑜还有其他的话等着他,而且这话怎么能承认呢,一旦承认了,做事再也没有底气了。
他们一向就是用白吃白喝来压着他们大房一家。
可如果说是二房和三房养活他们。
在家里可以说,在外面,尤其在这么多的乡亲们面前,他脸皮再厚,也说不出口。
后面的人已经开始嘲笑开了。
沈瑜的笑容带了一点冷意,一字一句,“你们真以为分家文书是写着玩儿的?
你们真以为世上的事情就容得你们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我沈瑜自认无愧天无愧地无愧站在我面前的每个人,大家都是要点脸面的,以后把不该有的心思都收起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别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就算大人不要脸,也给孩子留点脸!”
说完沈瑜对身旁的沈佳文说道,“佳文,将这些麦子搬到外面的推车上。”
沈老太刚才已经耍过一通了。
可这个时候看到通身冰寒目光犀利的沈瑜,她又开始有些心惊胆战起来。
一个历来软弱的人,一旦强硬起来,是会对熟悉他的人产生震慑力的。
沈海忍不住了,他一向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此时依然如此,他怒了,“大哥,你一定将这件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沈瑜呵呵笑了。
身上的冰寒和冷意,似乎悄然无踪。
“二弟,且不说你的工作是我给你的,就说你娶妻,那80块钱聘礼是我进山采药材给你挣回来的,你屋子里的家具是我给你打的,三弟也是如此!
都说长兄如父,我尽到了我能尽的所有责任,可你们回报了我什么?
我真的对你们太失望了,现在你们也都有儿有女,就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吧……”
说完转身就走。
再也不看那些人一眼。
沈三爷满意的点点头,沈瑜做的不错,不吵不闹也不难看,他转过身,继续给大家分粮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