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蛋黄为首,猫咖里二十只毛孩子全都呆在楼梯上。
反应总是慢半拍的大薯没注意前面的猫猫已经停下,一头撞在夏至身上。
夏至是个纯黑的小姑娘,纤瘦灵巧,当即被大薯撞下楼梯,大猫们集体僵硬,谁都忘了去拦一下,两只小猫摔了一个台阶,坐在一楼的地板上呆呆看着裴时易两人。
铜钱则是猫猫震惊:亲亲也要学吗?
裴时易在毛孩子们面前一向很要脸,又不好当众发火,于是沉下脸生生压住火,起身走了。
薄靳躺在毯子上回味了一下沉着脸的男朋友——嗯,陈年美酒,烈得烧人。
裴时易向来很会宠人,要是不刻意呛人,就会拿出十二分的体贴温柔,薄靳莫名想念起扎人的凤凰,非要捣鼓点只有他自己能理解的“小情趣”来。
铜钱慌得四爪打滑——等等,薄局长这是翻车了吧?
他回头一看,作死边缘试探的薄靳一点都不慌,起身后一步一跟地黏上去。
两个大人绕过装饰墙,很快就在猫猫们的视线中消失了。几只大猫面面相觑,默默带着小猫们上楼了。
还早还早,去睡一会儿吧。
铜钱下了爬架,犹犹豫豫地绕过装饰墙——
薄靳三两步追上裴时易,握住裴时易的手腕,凑过去在唇角亲了一下:“别生气。”
裴时易:“一帮孩子还在,你闹什么?!还英雄救美,你就是找借口搞事情,皮痒是不是……”
薄靳手指下移,顺着指缝插进去,又抬起来凑到唇边挨个指节吻过去。他低垂眉眼,轮廓深而俊美,睫毛下透出一线目光。
“突然想你。”薄靳低声道。
裴时易叫他亲得心软,艰难绷着脸:“……想什么?”
薄靳:“想你以前怎么凶我。”
突然提到以前,裴时易有点尴尬,别开脸抵唇咳了一声。
那段时间对裴时易来说简直是黑历史——裴时易虽然没谈过恋爱,但自觉是个极体贴周到的好男友,对自己的男朋友不太客气这种事他自然觉得有失风度。所以打从定下关系后,裴时易恨不能把薄靳当毛孩子宠,弥补他之前的“不温柔”。
毕竟一开始,他对薄靳确实动过真火。
薄靳却不然,他不需要裴时易这么迁就他。
“你真好看,”薄靳仍然是纹丝不动的表情,目光却灼灼,“笑起来好看,发呆的时候好看,生气也好看。”
“你怎么样都好看,别对我藏任何一面,我怕看不全。”
薄靳不太习惯微笑,注视的眼神却深重极了。
裴时易默默捂住心口:这可太戳心了。
暗中观察的铜钱:!!!
明明看上去都要翻车了,居然还真的有用。
他悄悄缩回去,觉得自己可以效仿一下。
……
裴时易原本要找铜钱聊聊,省得这傻猫真的去学薄靳。他还没想好怎么说,原先看中店铺的房东就打电话过来商量租赁的相关事宜。
他忙着这头的事情,抽空观察了铜钱几天,好在这猫这几天比较安分,没有凑到银舟面前火上浇油。
玉川市下了入秋以来的第一场大雨,第二天才开了太阳,银舟难得不在爬架上,而是睡在窗户下的猫窝里,享受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
暖乎乎的,有点像躺在老板怀里,就是没有老板身上浅浅的香味。
银舟下巴枕在猫窝边上,耳朵在阳光下透着点粉。
玉川略靠北方,几场雨下来,气温已经明显降下来,来猫咖的顾客们都已经穿上厚外套。十月中的阳光不再热得烫人,不需要帘子都能带给猫猫和人熨帖的温度。
平时高不可攀的银舟少见地下了爬架,顾客们既想靠近又怕惊醒银舟,于是拖了许多软垫子过来,坐在猫窝旁边,或者从架子上找一本书过来看,或者在阳光底下打瞌睡。
铜钱悄悄摸上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
银舟没有睡着,而是假寐,毕竟上午才睡过一觉,暂时还不困。
铜钱小心翼翼靠过去,扒拉着猫窝,试图把自己团进去。
猫窝是单猫的,二楼有好几个,一般是拿来给小猫们玩的。铜钱自己就是好大一个,这种小猫窝装他一个就很困难了,更别提里面还有银舟。
银舟耳朵一趴,扭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现。
铜钱摸摸银舟的爪爪。
银舟猛地一抽爪子。
铜钱回想着薄局长叮嘱他的话——“你可以轻轻咬他一下,但不能咬疼。”
他一边盯着银舟,一边慢慢张开嘴,在银舟的另一只爪爪上咬了一口,不重。
然后就是“他肯定会生气,你就要赶紧靠过去,不能让他发出来。”
银舟站起来,刚要奓毛,就被飞扑过来的铜钱压在了猫窝里。
银舟:“???”
铜钱两只前爪紧紧搂住银舟,他比银舟年长些,无论是身体还是修为都胜过银舟,因此可以死死摁住银舟。
银舟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咆哮声。
最后是“可以亲他舔舔他,等他发懵的时候,躺下来装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