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说应该是一条地底隧道。
不算高, 像宫肆这样的个子大概需要弯着腰走,宽度勉强还行, 但是如果是太胖也别想从这里经过就是了。
而乌迪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乌迪?”玛隆试着又叫了一声。
大概过了两分钟后,“乌迪”的声音便从隧道的另一端幽幽传过来。
从这里听比刚才又清楚一些, 然而这个声音听起来也更含混了。粗而暗哑,仿佛从很深的地方远远传过来的,大概是距离太远了,他们竟无法分辨这是一种什么声音了。
“是、是乌迪吗?不会是回声吗?”黑暗的地底听到这种声音老实说挺吓人的,玛隆感觉自己背后都毛毛的。
“不是回声,那声音没有重复你刚刚说的话, 就连尾音也不是。”宫肆仔细辨认过后, 对他道。
可是, 他也听出来了, 这声音也不像是乌迪的声音就是了。
和他们说话的人到底是谁?乌迪到底在哪里,一行人不约而同的看着那矮小的隧道入口, 一动不动了。
宫肆又打量了一下他们现在的位置,说前方是隧道入口也不对, 他们其实已经站在隧道里了, 只不过隧道坍塌了, 他们是从隧道上面过来的, 哪怕是此刻他们身后的乱石堆后头,应该也是隧道的另一段才对。
“不是乌迪,可是那边有蹊跷。”宫肆最后总结道。
“我们过不过去看看?”玛隆最后提出了一个问题,也是现在所有人都在想的问题。
溪流向上看去, 然后又看向前方:“我提议过去看。”
“我也附议过去,乌迪毕竟还没有被找到。”艾敏道。
我也同意过去!这是尼鹿,即使一直是器态,他仍然听着众人的讨论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戈皱起了眉头:“我要过去,我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敢情他一直没吭声是仍然在想对方说的话来着。
那声音含混不清,勉强可以听出来是个男音,但是具体在说什么就真的无从分辨了,起码宫肆他们听不懂,不过宫肆只以为这是声音太含混了的缘故,没往其他方面想。
“是齐洲古语。”戈对众人道:“齐洲现在说得是通用语,只有一些特殊用词保留了齐洲古语的音,而这个声音说得是齐洲古语。”
难怪没往其他方面想,其他人根本不是齐洲人,根本没法往这方面想啊,就连活得最久的溪流也是,齐洲古语还在普及的年代可比他的年纪久远得多。
“我家的孩子从小就有教授齐洲古语,我这门课学得还不错,不过因为没有什么机会使用并不算熟练,这才没在第一时间听出来。”戈又解释了一下,然后看向隧道:“那个人说的是——”
“快来,我在这里。”
听他翻译完,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还没什么的众人瞬间觉得自己后背有点凉。
仿佛是为了印证戈的话,接下来,他们没有呼唤,可是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快来,我在这里……”
将这含糊的语音自动带入戈翻译好的句子,众人不寒而栗。
“走吧。”戈主动向前走去。
其他人便默默跟上了他。
前面的路并不是一味都是这么宽的,是的,等到他们又往里走了一段时间,这才发现他们一开始发现的那条隧道居然还算宽敞!里面的隧道弯弯绕绕,崎岖而宽窄不一,有的地方异常狭窄,艾敏和戈这样的大个子走起来憋屈的很,溪流表示可以让他们进入自己的空间走一程,不过他们想了想还是拒绝了,险之又险地从隧道最狭窄的地方挤过去,他们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了。
而这条隧道也不是一条路通到底,他们中间还走到过好多分叉处,好在那个声音一直都在,仿佛指引一般,引导着他们进入哪一条隧道。
直到他们走到一块巨石前,前面没有路了。
“怎么回事?死路?”玛隆皱眉。
他们再呼唤乌迪的名字,那个声音也不再应他们了,这让他们有点搞不懂了:他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宫肆拿着火种四下照了一下,然后转头对众人道:“没走错路,这里就是那条隧道,这块石头应该是从上面跌落了,正好卡隧道里了,把隧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众人也注意到这一点了,既然没走错路那就继续走呗,有大石头堵着走不了怎么办?
所有人都看向了宫肆和溪流,在大家的注视下,宫肆再次变成了剪刀,被溪流拿在手里,他们又开始剪切了。
这一次的石块异常大而硬,硬倒没什么,就是太大了些,之前那样四刀就能剪空一块石头是不可能了,溪流足足剪了十分钟,这才将那块石头完全剪开,然后,由艾敏和戈充当壮工,最后将石框中被剪成块的石头向内一推——
那道声音又响起来了。
其他人虽然听不懂,可是稍微语言能力好点的都听出来了,这次,那句话说得和之前并不相同。
戈愣住了,不过就是一瞬间而已,他很快加大了手上的力量,和艾敏一起,将中间沉重的石块全部推了进去。
然后,戈开路,艾敏其次,溪流则在旁边点着火种,一行人踏入了巨石后的隧道,然后——
他们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