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是对族长说的,而且这句话不是别的,正是亚登一直想要说服长老要做的事情,可是……他明明还没和两位老者提啊!
于是,这句话一出口,族长和亚登先愣住了。
“怎么回事?长老,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刚刚没看见,可是我们其他人都看见了,厄出现了,厄一旦出现,就说明不安全了,虽然不知道是小范围的不安全还是大范围的不安全,可是起码它出现的地方已经有不安全的预兆了,既然它出现在这里,这里就不能继续庇护我们的族人了。”
这段话长老是用部落语言说的,宫肆听不懂,还是亚登给他们翻译了一下,然而听到这段翻译,宫肆心里的不解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
“厄……不是您之前认识的那位贤者,我们部落最初的领导者吗?”族长也十分不明白。
“稍后我会同你详细说,只是现在,你要把命令颁布下去,让大家全部行动起来,开始打包行李,亚登这次回来不是弄了很多车吗?这次刚好派上用场,让大家把行李放在车上,也能省些力气。”疤长老说道,族长眼中仍有疑惑,然而部落大长老的话就是如此管用,哪怕他心中依旧困惑不解,不过这并不影响他领命出去。
然后,疤长老看向了亚登,族长离开后,接下来的话他就用了通用语来说,看着亚登,他直直问道:“孩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这次才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尤其是那些车辆,看起来就是为了方便迁徙而准备的。”
疤长老不愧是疤长老,举一反三,立刻意识到亚登这次回来的不同寻常了。
本来就要同他老人家说的,亚登并不隐瞒,直接走到长老身边坐下,掏出手机,一边播放视频,他一边将自己的见闻和长老说了。
老者布满皱纹的脸就像一尊雕塑,就这样一动不动听了许久,他才叹道:“果然,又有大灾难要降临了……”
然后,他又怔了怔,半晌再次开口的时候,却是提了另外一个宫肆意想不到的东西——
“那个东西,你们那边应该是叫做年吧?”
这个词一出,又是所有人都惊讶了。
“这个厄……难不成就是我们那边传说中的年?”联想到刚刚疤长老提到的灾难,又想到自己那边几大洲关于年的各种传说,宫肆立刻把厄和年这两个词联系起来了。
其实都是一个东西,只是说法不同而已,毕竟两边有语言差异嘛——这是宫肆的第一个想法。
靠!年居然是真实存在的一种生物吗——这是他脑中的第二个说法。
“不,厄是厄,年是年,厄和我说过,这是两种东西,不过它们之间却又有有着几乎可以用必然来形容的关系。”疤长老先否认了这个说法,回忆着厄当年告诉他的事情,他慢慢道……
“很多灾难其实都是一种生物带来的,那是一种可怕的生物,生来强大,外面的人管它叫年,不过它和我们所在的世界并不是一个次元,所以我们平时并不会看到它,也不会被它所扰。”还幼小的他有一次看到了厄,那时候的厄前方是一颗正在破壳的黑色蛋,看着蛋里爬出来的小怪兽,疤有点害怕,他的第一个反应是消灭那只小怪物,然而却被厄阻止了。
拉着他一直静静观察那头小怪物的行动,厄给他说了这番话。
“不过,再强大的生物也会受到法则限制的,年也不例外,它就受到一种名叫厄的生物的限制。”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看着前方正在吃力涂抹的黑色小生物,厄对他道:“这个就是厄。”
“厄?”还是孩子的疤抬头看向旁边的少年,没错,那个时候,疤还是少年的模样。
“嗯,和我的名字一样。”厄道。
“每当哪个地方的空间有裂缝出现,空间不稳了,那个地方就会出现厄的蛋,先是蛋,这些蛋会分泌黑色黏液来修补空间,如果蛋产生的黏液就足够了,那么这颗蛋就不会孵化,如果不够,这颗蛋就会继续生长下去,会孵化,孵化时会产生更多的黏液,可以继续修补空间,如果还不行,孵化出的厄就会主动出击,和突破空间的年搏斗,吃掉它,然后灾难再次消失。”
“如果厄打败了呢?”疤问他。
厄就沉默了片刻,皱起了眉:“那么,灾难就会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由各个大洲的守护者们出动,来守护这个世界了。”
“……厄是这么说的,他告诉我,厄只在黑土大陆上出现,所以年也会只在黑土大陆出现,发现厄的时候不用太过紧张,因为大部分想要越界的年会被厄挡住,可是即便如此,看到厄还是一个征兆,一个空间不稳的征兆,遇见它的话,就要离开那里。”疤说着,皱起了眉:“可是这颗蛋居然是在黑土大陆以外的地方得到的,有人居然私自繁殖了厄,他们那里有不止一颗蛋,而是数不清的蛋,我不知道厄和年之间的关系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我只知道厄当年还说过一句话。”
“法则是相互的。”
“一条法则适用于年,那它同样也会适用于厄。”
“在年即将出现的时候,厄会自动生成阻挡年,而当一个地方忽然大量聚集了厄的时候,另一个空间的年一定可以嗅到它们的味道,它们会大量聚集起来,被吸引来到这个世界上。”
“那个大洲……做了干扰法则的事啊……”
老人忧心忡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