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真抿唇轻笑不说话。
那可不咋的,他是没那条件繁衍后代了,萌萌这小王八羔子估计也悬,他那脑子都玩不过商淮,迟早也是商淮的人,一家子可不就指望容雄飞了?
“你少说两句吧,别再吓着阿阮。”容真真笑眯眯的半真半假训斥,格外慈爱的摸了摸阿阮的头,“你不要害怕,她就是这种脾性,你不要把她当个女人看就成。”
阿阮尴尬的笑了笑,低头吃东西。
中原的女人比他们教中的女人还奔放,看来清鸿说中原女子大多温婉娴静也不尽然。
一顿饭吃得非常融洽,他们几个人年纪相差不大,又没有长辈在局,边吃边喝边说话轻松自在,连原本十分拘谨的阿阮也逐渐的融入了进去。
容真真喝得有点上头,他本来就喜欢喝烈酒,边说话边喝酒不注意就喝高了,面上却看着还是正儿八经的做派,只有熟知他的人能从他逐渐变态的眼神中看出他喝多了。
“大哥,你不能再喝了,早些去歇息。”容雄飞淡定的说道,“阿陵,你送他回房吧。”
“是。”陵游站起来就要搀扶他。
容真真却拒绝了陵游的手,“谁说我喝醉了?我现在精神挺好的,信不信我还能再来三斤?”
“这屋里是不是有点太热了?”容真真擦了擦头上的汗,转头看见娇小的阿阮,有些疑惑地问:“这小孩谁?哪来的?”
“快把他带走,不然待会儿我们谁都别想好了。”容雄飞果断的命令道。
陵游二话不说一把拎起容真真的后颈衣领提起就走,阿阮放下碗筷连忙站起追了上去,他要给盟主铺床的。
穿过一个院子后就是盟主的卧室,阿阮紧追慢赶,总算在陵游身后赶到屋内,手忙脚乱的点好烛灯,麻利的打水进来。
“剩下的就交给小的吧,陵游公子。”
陵游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转身脚底抹油一般跑得飞快,好像床上躺着的是什么牛鬼蛇神一样。
阿阮关上房门,又轻轻地把窗户放下,只余一点缝隙透气,他转过身,发现容真真一脸严肃的倚着床头看他,目光阴沉森冷。
他的脚被钉在原地,浑身不知怎么的竟有种寒意。
容真真这个人平时总爱端着虚伪的君子派头做事,对外人总是先笑三分,私底下又常常吊儿郎当痞里痞气没个正行,但这样阴森森的样子阿阮还是第一次见。
“不用装了,我早就看穿你了。”
容真真漠然的看着阿阮,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燕阮浑身的血液骤停,他的双手隐藏在袖中突然握拳成爪,小心的看着床边的人,不能判断这人现在是个什么情景。
难道他竟真的看穿了我的伪装,现在就是试探自己?
他在心里快速估量着杀人灭口而不惊动外头人的几率有多大。
“过来。”容真真冷冷的又说道,“知道我是谁吗?”
燕阮脚步放轻往前走了几步,随时准备暴起伤人。
“盟主?”他轻声问了一句,边观察着容真真的表情。
容真真并没有应他这句,他看了燕阮好一会儿才说:“我问你,我帅不帅?”
“啊?”燕阮没听懂。
容真真不耐烦的又道:“我问你,我——好不好看?”
“好、好看的吧……”燕阮不敢轻举妄动,他实在不懂这人到底醉没醉。
容真真听了他的话后突然露出悲愤的神情,“老子帅有个毛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种小弱受就爱跟我们抢男人,我告诉你啊……”
“我虽然是个处,但哥看过的小黄文比你吃过的饭还多,纸上谈兵来的经验也比你多,晓得伐?哥只要动动手指,追哥的男人就能从这里排到城外,你这种弱受已经过时了,懂不懂?”
燕阮一脸懵逼的摇头。
“啧。”容真真翻了个白眼,他的脑子这会儿是真被酒精啃了,“你们这些个弱受平时遇事就爱躲在攻身后,装得可柔弱了,这不道德,知道吗?”
容真真越说越悲愤,“我们这种先天条件就比较壮的男人也想装弱受啊!可他娘的没那资质,就不能给我们壮受一条活路吗?啊?”
“你知道这年头,一个好攻有多难找吗?”容真真说着说着忽然就哭了起来,“我这么大岁数了,连个男人都没有,连男人的胸肌都没摸过……”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也想当一回弱受啊……”
容真真边哭边念叨,忍不住趴在床头吐了起来。
燕阮脑子里的弦“啪”的一声断了。
虽然容真真胡言乱语让人听不真切,但“没男人”这些话他听明白了。
他从惊惧中回过神来,终于明白容真真来了这么一出纯粹就是喝醉了,而且似乎还觉得自己跟他抢男人。
更重要的是,他还吐了自己一身。
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男人,燕阮气到浑身颤抖。
他的心境大起大落吓到失神,又被人吐了一身秽物,这辈子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他哆嗦着手从衣袖里找毒药。
他现在就要毒死这个狗东西。
现在就要毒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