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了……”容真真有气无力的摆手,“我都尿了七八回,没有精力再去茅房。”
阿阮看他没有往日的神采,想了想后又问:“盟主,方才您为何要拒绝他们呢?”
“嗯?”容真真懒洋洋的从桌子上趴起来,看着阿阮懵懂的看着自己,答道:“你是说,我为什么要拒绝坞山派的那些人?”
“嗯。”阿阮如今已经差不多习惯了盟主的习性,说话做事也不像刚开始那般瑟缩胆小,偶尔还能跟他聊两句。
容真真轻笑,眼中一片清明,“这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坞山派就急急忙忙的想要从我手里抢人,什么事也不说清楚,就怕我真的把罗常青杀了,你觉得……他们有没有毛病?”
“小的不知道……”阿阮摇头,“可是您不是已经下令要抓他了吗?”
“抓他也有可能是保护他啊。”容真真给他解释说,“我们作为武林正派,行事作风当然也要正大光明,罗常青一事疑点重重,我作为盟主自当要秉公做事,但在那之前我得查明白这中间到底有没有什么误差,万一凶手另有其人,岂不是冤枉了人家?”
“凶手还能有别人吗?”阿阮一头雾水,“大家都说是他。”
“当然有可能是别人。”容真真给自己剥了一块桂花糖放进嘴里,又拿了一块塞到阿阮口中,继续说道:“虽然我也不懂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但万一呢?人命关天的事,我应该更慎重。”
阿阮的口中被塞进一块糖,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直觉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可容真真就在面前,他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好默默地任由那甜味在自己口中慢慢划开。
最讨厌吃甜食的人在这一刻却竟然觉得,桂花糖清甜可口,当真好吃。
大约是中原的东西就是比西域要精致些。
阿阮默默地找了个借口。
和容真真聊完天,他继续去收拾书房,却在心里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容真真这个人。
刚才坞山派的人送了那么多珍宝秘笈过来,燕阮还以为凭着容真真这种贪财好色的脾性,他肯定会把那些东西都收了,然后找个理由搪塞过邱掌门,这才符合他在自己心里的猥琐印象。
可是容真真非但没有收,他连看都没看,直接就让人回去了,还在私底下跟自己说什么人命关天这样的话,看起来倒还真像个名门正派。
难道竟是自己看走了眼,其实容真真这人当真是个正派人士?
燕阮在心里这么想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琢磨容真真这个人,他是不是名门正派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们天生的就是仇敌,将来总有一日要拼个你死我活的。
就在这时,容萌萌从外头走了进来,背后的黑色大刀把书房的门框削掉半边,然而他毫无所觉得走进来,高兴的说:“大哥,楚哥哥来信了,他说他过几日就要来看你。”
“看我?”容真真面露嫌弃,“那穷鬼死要饭的怎么可能来看我?你听他胡说八道,别又是来打秋风。”
“楚哥哥信里说他这次真的不是来要钱的,他还要给你带礼物呢。”容萌萌很开心,“大哥,你说他会带什么?”
“醒醒别做梦了,他那破门派上下找不到一百个人,算上扫地看门的也才四十人,穷得都要煮树皮下饭,他能有什么钱给你买礼物?”
容真真刻薄的说,“不来坑你就算不错了。”
容萌萌挠挠脸,“可是你明明就很喜欢楚哥哥,不然为什么每次都要给他好多钱?”
“那得感谢他有张漂亮的脸。”容真真冷酷的说,“谁让他长了一张我最理想的强攻的脸,不然我早把他打出去三百次。”
“楚寒若这小王八蛋也就一张脸能骗骗人,这次要还不上钱,老子把他卖到青楼去给人唱歌。”
他说的义正言辞仿佛下了决心。
书架后的燕阮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书架。
他收回刚才自己说的话,去你娘的中原名门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