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我想把他打死丢出去。
容真真不想承认自己是嫉妒。
商淮看了一会儿容萌萌,转头对容真真说道:“我听说,最近魔教的人开始出来活动了?”
“你一个商人对武林之事那么在乎做什么?做你的生意吧。”容真真不想提这件事,他手下的人至今都没查出个头绪来,难免有些心烦。
商淮与他多年交情,自然也懂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从京城回来的路上路过几个镇子,看着不少乞丐在路边乞讨,这冬日严寒,京城却一片盛景,当真是天差地别。”
“怎么,你没有大发善心救济一二吗?”容真真冷眼看他,“不过我估计你是没有这个良心的。”
商淮闷笑,不以为意的说:“救济这回事,什么时候轮得着我们这些商户了?朝廷自己当做没看见,难道还要我们这些养家糊口的人白白花钱?”
容真真虽然很想喷他,但也知道商淮说得对。他身处的这个时代整体大环境其实并不太妙,别看宛城看着好像很繁华,但其实出了宛城再往南走几天就能看到沿途的那些城镇有多破败了,他每次经过那里的时候总会不知不觉得就把身上所有的钱财都散完,却还是接济不了更多的人。
当今朝廷软弱无能贪污**盛行,京中的那些个贵族子弟们对治理天下不精,却对勾心斗角争权夺利趋之若鹜,没人关心城外的百姓,去年刚发过水灾,朝廷只派了几个官下来象征性的慰问视察一个月,拨了些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的饷银救济,却还要被当官的层层剥削。
那年要不是容真真带着武林众人赶去一线救援赈灾,指望朝廷那是别想了,死的人估计能堆满一座城。
“京中那些人你也知道,那心可比我脏百倍。”商淮漫不经心的说,“我不过就是想发发财罢了,可那些人要的是人命。”
“如今朝廷威信江河日下,百姓民不聊生,但武林之人却备受尊崇,尤其八大门派无一不是有根基有背景的存在,又有你这个强干的盟主在,如今武林各派团结一心欣欣向荣,你觉得……上头的人坐得住吗?”
“当年梁山好汉的结局,你不会没读过吧?”
商淮的这些话容真真并不诧异,他又不是真的蠢,哪能不知道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现在的王朝俨然在摇曳的边缘徘徊,外患先不说,内忧更大一些。如果他是皇帝,他怎么能允许江湖势力壮大呢?万一哪天他们联合起来造反,八大门派高手如云人数众多一呼百应,再加上百姓的支持,这改朝换代不是很容易吗?
可他又能怎么办?他接手盟主的位子之时,整个武林已经被皇室盯上了,他叔父这些年励精图治勤勤恳恳,各门派之间也都还很和气,早就不是以前那种四分五裂内斗严重的局面,敌人并不怕你们离心,怕就怕你们团结。
他本来也想低调过日子,马马虎虎就带着大家一起装鸵鸟,可是去年那场水灾让他坐不住,大量的难民涌进宛城,宛城的父母官不干人事堵住城门不让人进来,还用火把油桶投掷企图烧死那些可怜的难民,容真真作为一个有道德良知的现代人,他不能坐视不理。
后来他带人把城门打开,广发英雄帖募捐,又亲自带了人去救灾,种种举动已经让朝廷不满了。
“我们这不是水浒传,我也不是宋江。”容真真慢慢地靠在椅背上,听不出他语气里有什么情绪,“我当真无心去跟谁作对,但朝廷想要动老子的人,也没那么容易。”
商淮听出他话里不易察觉的狠意,微微挑眉,“你不是说早晚要跑路吗?怎么听起来,你这个盟主当得还挺顺心?”
“要你管。”容真真不耐烦怼他,“我做什么事要你插嘴?”
商淮轻笑道:“我可没想管你的事,只是想告诉你……我离京时,听我的眼线禀告说,瑜王一个月前就出城了。”
“鱼王?”容真真单手支着下巴,“他就是那个据说少年英才的鱼王?他不在京城里忙着跟他的弟兄们争夺皇位,跑出来干什么?”
“你说呢?”商淮意味深长的看他,“我的线人虽然没有打听到他的动向,但你也该猜得到他的动向。”
容真真眯起眼。
这下真是麻烦了,被朝廷的人咬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算了,要不然还是收拾收拾东西,连夜带着弟妹和阿阮跑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