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匪人都是常年在这些山里抢劫过路人, 虽说的确是犯了法,但其实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最多就是抢人钱财调戏一下人家夫人, 过过嘴瘾罢了。
但他们今天偏偏就碰上了容真真,人家是正经的武林盟主, 能容得下他们在这放肆?
都没让陆观云等太久, 容真真已经把那伙人收拾了,十几个人同时倒在地上抱头哀嚎, 为首的老大则被他倒吊在树上。他拿着根小树枝在那头头身上比划, 嬉皮笑脸的说:“怎么, 如今还要不要我回去做压寨夫人了?”
“再不敢了!再不敢了!好汉饶命!”
那老大吓得哆哆嗦嗦,显然是被容真真胖揍的不轻,容真真轻笑:“一个个都有手有脚的, 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做山贼,好在你们也没真的杀过人,这条狗命我就给你留着了, 不过——我希望你们从今往后不要再让我知道你们还在这儿打结,不然, 别怪我下次不给你们机会。”
听说不杀自己, 那土匪头子千恩万谢,并且保证一定带着兄弟们从良, 一定不辜负大侠的不杀之恩。
容真真见他真心悔过,悠哉悠哉的转身,“既然你知错,那你便在此吊着一会儿, 到了晚上再下来吧,正好反省下自己这些年犯的错。”
他回到亭子里, 刚好煮的粥熟了,阿阮忙盛了一碗端给他:“容大哥,快些吃吧。”
容真真先给陆观云盛了一碗,又给他贴心的拿了勺子,这才接过阿阮手里的碗,摸了摸他的头:“我自己来便好,你吃你的。”
阿阮低头乖巧的点头,眼角余光却在陆观云手上的碗逗留了一会儿。
从这一系列的动作来看,明显陆观云在容真真心里更重要,他出来这么久,把陆观云宝贝的不行,什么都紧着他先来,吃个饭还要给他擦手拿筷子盛饭,对自己却只有一句干巴巴的赶紧吃,目光都不曾在他身上停留一会儿。
果真是个伪君子,口口声声说拿自己当弟弟,混账东西!
容真真不知道阿阮在心里腹诽骂自己,他低头嚼着饼子吃粥,陆观云捧着碗好一会儿,忽然问道:“你本来就是要来的,是不是?”
“嗯?”容真真有些不解的反问。
陆观云又继续说道:“你是早就知道这附近有山匪,所以正好趁着今天来清剿他们?”
容真真笑嘻嘻的回道:“原来小云这么聪明。”
陆观云轻哼一声,“你是什么样人,我早知道。”
两人彼此认识十多年,说话自然有默契,即便不多说什么,互相也能知道对方的想法态度,两人早就熟悉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却不料阿阮在一边默默的捏紧了碗边,一言不发的在吃粥。
三人匆忙吃完早饭,熄了火后又重新上马赶路,看见那被吊着的老大,容真真抬头说道:“等到了晚上再让你的手下放你下来,不许早一时一刻,明白吗?”
“是是是!我一定深刻反省!”
见他头点如蒜们,容真真这才离开,三个人往山上继续走。他不知道的是,他们走后没多久,一伙玄月教的人突然出现,把所有的山匪给杀了干净,一个活口都不留下。
这当然是阿阮给的命令,他是不可能容许一个山匪调戏自己后还能安然活着,不是谁都能像容真真一样能让他一忍再忍。
陆观云采药的地方在半山腰的地方,他们到了山脚下后,容真真要陪着他上山,犹豫了一会儿后他问阿阮:“你要不然现在山下等我们?山上寒冷,且瘴气深重,我怕你身子承受不住。”
“可是我,我一个人在这害怕。”阿阮有些踌躇,“这地方一个人也看不见,万一有什么恶人路过,我岂不是连呼救也没人听见?”
容真真有些为难起来,左右想了想后,他从陆观云那里又要了些药丸过来塞到阿阮手中:“那你再吃些解毒丸,到时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你就赶紧掉头回来,知道吗?”
阿阮点了点头。
而后,他们又开始往上走,越往上走他们周围的雾气就越重,容真真怕阿阮走失,随手捞过他的手握在手心里,低声道:“这地方能见度太低了,你一定要紧紧的跟着我,真走失了一定要在原地等我找你。”
“你真的能找到我吗?”阿阮小声的问道。
容真真笑着说:“那自然能,我的小阿阮这么乖这么漂亮,我到哪都能一眼发现你。”
他这话看似是在调笑,其实说的也是事实,“放心,容大哥不会把你丢在这儿的。”
阿阮低头看着自己跟容真真交握着的手,却发现自己真的一点反感恶心的感觉也没有,仿佛这样被他握着手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又想起容真真方才说的,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自己丢下的话,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温暖,从不曾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
容真真抬起头看着在前头漫步走着,恍若是在自家后庭院散步的陆观云,嬉笑着问:“小阿阮需要我护着,小云你就不用了吧?你早都对这里熟悉的不得了,怕是哪哪有什么药草你都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