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批去讨要的宫人也没能从常秀手里把人带出来, 甚至回来的比上次还要狼狈。贤妃气炸了,她不管不顾的让人给她更衣,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个胆大包天的常秀。
看着贤妃怒气冲天的背影, 容真真踱步走回自己的房间,把所有的宫女都找借口支走, 他自己躺在贵妃榻上沉思, 不一会儿果然就看到燕阮回来了。
“怎么说?”他从塌上坐起来,颇为关切的问道:“可有探查到什么?”
反正屋子里也没别人, 燕阮就坐到容真真身边, 沉声说道:“那常秀果真是个很容易得罪人的性子, 贤妃派去的宫人没一个给了好脸色。”
“这个常秀倒也有意思。”容真真摩挲着下巴说,“他看着是个聪明人,只可惜贤妃却没那么聪明, 她现在沉浸在自己要当太后的美梦中不自觉的变得张狂,这时候未必把常秀放在眼里,如果能把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挑拨开, 对我们大有益处。”
“那自然是最好。”燕阮说,“只是我看常秀那人不容易上钩, 方才我在暗中观察的时候, 那常秀为人处世机警得很,恐怕不宜对付。”
“没事。”容真真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他容不容易对付已经不要紧了,从贤妃这里下手更容易,假如我能挑唆贤妃跟他斗起来,就算不能除掉常秀, 起码也能让他无暇顾及别人。”
容真真摆弄着贵妃榻上的流苏,脑子在高速运转, “阿阮,你替我联系一下阿陵,让他带封信给贺憬微。”
“你想做什么?”燕阮有些不解。
容真真神色淡然的盯着流苏看了一会儿,又说:“贤妃对常秀有很深的意见,她其实内心里并不是十分信任常秀,如果我们做些手脚,让贤妃误以为常秀和贺憬微结盟了呢?”
“这不大可能。”燕阮说道,“那女人就算再蠢也不至于笨到这样的地步。”
“未必。”容真真笑着摇头,“我敢这么说,必定是因为心中有几分把握,你就放心吧,大不了就从头再来。”
燕阮也没再说话,只答应要替他带信出去。
也不知道贤妃用了什么手段,竟然真的从常秀手里把那传说中的道长给带了回来,贤妃颇有些自得的对容真真炫耀:“你不是说想见见吗?本宫这就给人带来了。”
“娘娘果真威武。”容真真面上谄媚的笑,一面却拿眼镜在那一言不发的道士身上转了一圈,果然就是那杀千刀的楚寒若。
贤妃娇笑着戳了戳他的脑门,眼光却也在楚寒若身上打转,楚寒若不说话的时候外表还是很能唬人的,贤妃贪恋美色自然也喜欢英俊潇洒的楚寒若,“只是本宫没料到,道长竟是个这般俊朗的人物。”
容真真坏笑着走到楚寒若面前,双手环胸打量他,“娘娘说的是,臣瞧着这位楚道长比臣可更潇洒,就是不知能不能替娘娘办事了。”
“贫嘴。”贤妃心中高兴,面上却还要训几句,“道长是皇上请来的,岂能这般无礼?”
“在娘娘宫里自然还是娘娘为尊,娘娘若是想差遣他,他难道还敢不从?”容真真眼中有些狡黠,他转过身又看向楚寒若说:“不知道长可愿意?”
楚寒若淡淡的瞥了一眼,他站的这个位置刚好背对着贤妃,眼见着容真真作大死他也不生气,只是眼神中透着一股无奈,似乎不明白容真真为什么还是进宫来了。
“你想算什么?”
楚寒若这家伙该可靠的时候还是很可靠的,起码这会儿假装不认识自己的这个演技就不错,冷淡的就像是第一次见。
“嗯……”容真真假装沉思,忽然回头走到贤妃身边,轻笑着说:“自然要娘娘先算。”
贤妃就喜欢他这种有眼色的人,捂着嘴笑了一阵后,便有些慵懒的倚在塌上随口问:“不如……就问问我皇儿何时能顺利登基好了。”
这个话题太敏感了,楚寒若一个回答不好就可能得罪人,他不可能现在就说老皇帝能活几天,传出去那是杀头的罪,可他也不能不回答贤妃。
“娘娘心中所想的事,都能成。”楚寒若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看起来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贤妃本也不是要故意难为他,只是听楚寒若这么说后就抬头看他,楚寒若眼神坚定目不斜视,贤妃只是这么一看心里莫名就安定了许多,这道士都说有几分算卦的本事,莫不是他真的算出了什么?
他说自己想的事必定能成,那想来皇上定然真的活不过新年了。贤妃喜笑颜开,忙让人打赏:“道长真是神机妙算,来日事成,本宫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