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让身后的禁卫拦着贤妃,面无表情的说:“娘娘,皇上说了,近日身体不佳,不见任何人。”
“不见任何人?”贤妃冷笑,她看着常秀就跟看一只土狗一样讥讽,“到底是皇上不想见,还是你挟持了皇上说他不想见?”
“娘娘,奴婢不敢。”常秀淡淡的说,“皇上已经发了话,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
贤妃不想给他面子,递了个眼色给身边的宫女,那宫女上前去利索的抬手给了常秀两个响亮的耳光,“娘娘让你滚开,你就滚!”
常秀没有反抗,脸上顶着两个巴掌印,却还是让人拦在了正阳宫大殿门外,就算贤妃现在就杀了他,他也不会移开一步。
这常秀也倒真是个人物,都不知道是要夸他衷心,还是要骂他愚蠢,这种人以后的下场也好不了了,除非那老皇帝带他一起死。
容真真暗暗地这么想着,不过常秀越是这样死脑筋他就越高兴,这代表他越有机会挑拨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贤妃最终并没有能见到皇上,常秀身后的侍卫人数众多,她那点人根本不够看,最后还是怒气冲冲的带着人顺原路返回。
回去后,锦伊殿里少不了又是一阵腥风血雨,贤妃打骂了许多无辜的宫人,还把殿里许多古董瓷器摔了一地,砸坏了不少好东西。
“败家娘们。”容真真在自己房里不住地嘀咕着,燕阮把乔装的衣服换回来后刚关门就听到他的抱怨,扬眉开玩笑说:“怎么,你看好她宫里什么好东西了?”
容真真抬眼看了他,知道那侍卫已经被他处理好了,顺势就把他拉下来一起坐着,跟他商量今天的事:“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常秀?他那人怎么样?”
燕阮反握住他的手,轻声说:“只匆忙瞥了一眼,的确是个不好对付的人,想混进他身边不容易,他几乎不会重用任何一人,隔三差五就会换一批。”
“换一批也未必是坏事。”容真真琢磨着说,“经常换人,就说明他自己也不记得到底有什么人在他身边,因为都是没见过的面孔,可操作的空间说不定还会大一些。”
燕阮点点头,他想起刚才自己的手下递过来的消息,又说:“贤妃那女人打算先下手了,她娘家那边还是很有些势力的,张罗了些刺客高手准备明晚行动。”
“这么快? ”容真真没正行的倚在燕阮的身上,就跟没骨头的泥鳅一样霸着他,“看来她的性子比我想的还要冲动。”
“胜算不大。”燕阮摇头,“别高兴得太早,我看那常秀不可能没有防备。”
容真真仔细想了想,他把藏好的地图翻出来又看了看说:“我也没指望她真能成功,不过我们可以利用这个空当,说不定能混进那老皇上的寝宫里。”
“他们两方人打起来场面势必会乱,那时候常秀只顾着对付刺客,寝殿里的守卫相对会松一些,我们只要小心些也许会有机会。”
燕阮跟他一起对着地图沉思,最终点头说:“试试吧,到时我让白清鸿想办法浑水摸鱼,把局面搅得更乱,让那女人跟常秀自己撕扯去。”
第二天夜晚,正阳宫外果然发起了一次大规模的刺杀活动,那些黑衣人并不对正阳宫下手,反而处处追着常秀下手,夜间又开始下雪,月光被隐没在层层乌云之后,纵然宫外有灯笼照亮,能见度也很低。
常秀身边的禁卫们都全身戒备跟刺客交战,而常秀虽有心顾及殿内的老皇帝,但他只来得及让人看好内殿大门,却没办法抵挡越来越多的刺客,只好在禁卫的掩护下不知不觉远离了前殿门口。
白清鸿办事效力自然不用担心,他们这趟混在宫里的人很少,但个个都是绝顶高手,想要弄乱场面真是再简单不过,躲在暗处时不时地偷袭一下双方人马,让他们互相杀红了眼。趁着这个当口,容真真和燕阮借着大雪和昏暗光线的掩护,一路杀了不少暗卫,在常秀反应过来前溜进了大殿的门。
这一路畅通的有些让人不敢相信,容真真内心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有些隐隐的忧虑,总觉得哪里不大对。
“走吧。”燕阮拉着他的手往里头小心前进,“来都来了,不走一趟怎么知道前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