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皇上为什么还不放我们走啊?”
容萌萌剥开橘子拿了一辦橘子塞到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着橘子酸,“我不想待在这地方, 跟笼子一样闷。”
容真真坐在廊下盘腿打坐,闻言睁开眼看了看天空, 春节后天气开始逐渐回暖, 他盯着屋檐下还在滴水的冰棱一言不发,看出来心情不大好。
不只是容萌萌, 其实陆观云也有点心烦, 他还焦心着家里的那几根宝贝灵芝, 那是他好不容易从山上挖来的,走前吩咐了老仆帮忙照料,但他还是担心自己迟迟不回去的话, 灵芝会不会被糟蹋了,便也跟着催了两句。
容真真也知道他们心里着急,但他现在还在想着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能做到两全其美, 既不用跟贺憬微起冲突,也不用把陵游交出去。
“都着急什么?难不成还能把你们扔这里?”燕阮不耐烦的踹了一脚容萌萌, “吃你的橘子去!”
陵游坐在角落里怀中抱剑抿唇看着窗外的梅花久久不语, 他心里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去跟容真真说这件事,可又怕他不同意。
下午刚吃完饭, 陵游就敲响了容真真的房门,走进去后踌躇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盟主,属下……属下去求皇上吧。”
燕阮倚在床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眯着眼睛说:“你想通了?”
“别瞎说”容真真让燕阮别说话, 他板着脸抱胸看陵游,故作严肃的说:“这事没得商量, 我能解决。”
陵游低头好一会儿,他自从知道了贺憬微对他的那点想法之后就一直震惊到现在,怎么也没想通贺憬微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的自己,在他的印象中,他与贺憬微就是几面之缘的交情,最多也算是他奉命行事照顾他,怎么就发展成这样呢?
一想起那人那晚来找他说得那些话,陵游就有些忧愁,所有人都因为他被困在这偌大皇宫里,他内心难安,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偷偷的去找贺憬微求情,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护住别人。
陵游本来就是责任心很强的人,心中有了主意后就打算独自前往。这天半夜,他估摸着其他人应该都已经睡下了,在门边听了一会儿外头的动静,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小心的打开房门,外头月色如银照得庭院空地上亮堂堂的,陵游轻手轻脚关上房门,生怕惊动任何一个人。
他站在院中默默的对着自己的房门看了一会儿,心中升腾起一种孤独苍凉的落寞,他并不真的想在宫里生活,对贺憬微更是不知如何面对,但为了一直追随又当作兄弟一样看待的盟主,为了其他朋友不被连累,他只能这样选择。
陵游下了决心后打算头也不回的离开,谁料一转身,他家盟主大人已经老神在在的翘着二郎腿坐在回廊上等着他了。
“盟、盟主!?”饶是陵游这样沉稳惯了的人也被悄无声息突然出现的容真真吓了一跳,差点说不出话来,只能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怎么在这?”
容真真悠哉悠哉的抱胸倚着柱子坐的非常没有形象,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就跟见了鬼一样的陵游,阴阳怪气的说:“我怎么不能在这?这是你家的院子?”
陵游忙低头辩解道:“不是,属下的意思是……”
“行了。”容真真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他从把自己的右腿从左腿上放下来,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他瞪着陵游质问他:“假如不是我一早就在这堵着你,你是不是真的就打算自己去找贺憬微那个王八蛋了?”
陵游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又觉得自己笨拙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说的话在舌尖荡了一圈后又咽了回去,像个做错事的孩童一样不言不语,一副默认的模样。
看他这个样子容真真就有气,他去“嚯”得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的走到陵游面前,大有要揍人的气势。陵游也以为自己要挨打,挺在那里一动不动准备挨揍,一句也不吭声。
“咋的,还以为我要动手?”容真真走到他面前冷眼看他,“我就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
陵游不答话。
有人却答了:“难道不是吗?你容真真什么时候跟人讲过道理?”
容真真回头一看果然是燕阮,他心里有气也不想跟燕阮辩解,只看了一眼又扭回头来,继续冲陵游喷洒毒液:“从小到大你就是这个德行!什么事都喜欢主动往自己身上揽,小时候替我扛着叔父的打骂,大了想替我背着那些武林中人的刁难,怎么,如今单子更肥,竟还想把这么大的事也担下来?还打算不告诉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