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功法都还没有突破最高一层的容真真和燕阮, 早就已经把禁玉玦大成的束息功力几乎可以算他俩的几倍,别看第八层跟第九层看起来差的不多,其实境界完全不一样, 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卡在第八层上不去。
两方打起来的时候,束息是占据绝对上风的, 俗话说的双拳难敌四手在这里根本就不成立, 容真真只能勉强不让自己挨打,想还手更是不易。
燕阮心中有恨, 他一边朝着束息攻击一边质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只为了我阿爹就害死我们教内那么多的人!?”
大概反派总是有许多废话想说, 束息也不算例外, 他对付两个晚辈可以说是绰绰有余,他并不介意在杀死他们之前谈一谈自己的那些事。
“我早就说过,你跟你爹一样没出息。”束息哼了一声收回手, 负手立在他们几步远之外,“我培养你这么多年,教你新**夫让你去报仇, 结果你却重蹈你爹的覆辙,跟中原武林的人扯上关系, 当真一点用也没有。”
“你教导我?”燕阮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恨恨的又说道:“你在我的屋子里燃的那个香薰灯,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束息大约没想到他会提起这茬, 不屑的答道:“你资质有限,我只是帮你加快你内功心法修炼的速度而已,论起来你的确该谢谢我。”
“放你娘的屁!”容真真忍不住骂起脏话,“我们阿阮资质是上上乘!你以为你这种精准打击能把他自尊心毁掉好让你趁机操纵欺骗他?那里头的破精油差点要他的命!”
“亏他还一直觉得你是个好东西, 身体就算再差也没怀疑到你的头上!你跟他爹之间的那点破事跟阿阮有什么关系?你自己没本事获得别人的心,就想糟蹋人家儿子?你这种人在我们家乡应该被分类到不可回收的有害垃圾去!”
容真真要气炸了, 他一想起燕阮从前就跟这种人生活在一起,所接受的教育和三观都是这种人灌输的,他就觉得想炸了束息,如果阿阮不是遇到自己,他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又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燕阮听着容真真替他打抱不平,反而没那么激动愤恨了。
“你再如何激怒我也没用,我现在不杀你只不过是因为,容玉还没有到。”束息慢条斯理的说,“他怎么能不来亲眼看着自己的侄儿也死在我手里呢?”
他的话刚落,容真真背后就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谁说我没来?”
容玉从长廊尽头缓慢的走出来,神色平静从容不迫,尽管他恨束息这么多年,面上却看不出什么来,他只是往容真真身边这么一站,一身冷冽的气势就足以跟束息抗衡。
多年不见,束息还是憎恶着容玉。从前他厌恶容玉能得燕于飞的宠爱,而如今他厌恶容玉还能一如当年那样俊美,为什么时光总是对这样的人厚爱呢?
他以为是多年不见前的那些事,足以把容玉从一个单纯天真的少年变成一个内心充满怨恨的恶鬼,谁料想他却比以前看着更稳重了。
“呵。”束息挤出一个嘲讽的笑来,像是地狱修罗一样盯着容玉看,“我还以为你这种胆小鬼贪生怕死不来了。”
容玉隔了这么多年再见束息,突然没了刚才进来前的那些滔天仇恨,也许是因为他在这一刻发现束息永远都威胁不到自己,也许是因为他发现束息也被束缚在了十多年前,他比自己还要狼狈。
“你这个模样可真丑。”容玉可能这些天被容真真影响了,说话也学了些刻薄劲来,“以前燕于飞就老取笑你,现在看来他说的也不错。”
这才刚不到半个时辰,束息先后被容真真和容玉这对叔侄连续嘲讽长得丑,是个人都不能咽得下这口气,何况那人还是你情敌。
束息被激怒了,冲上前去跟容玉打起来。容玉的战斗力也不低,他俩刚过了几招,整个大殿就飞沙走石一般刮起狂风,屋内的椅子桌子满天飞,很多名贵花瓶玉器宝石都被震碎一地。
容真真拉着燕阮躲在角落里看那两个绝顶高手互撕,一边又些心疼的说:“阿阮,等他俩打完咱们得破产吧?”
“什么是破产?”燕阮这会儿兴平气和下来也有空去虚心求教。
“就是败家的意思。”容真真叹气,“你看看你那个所谓的义夫,专挑贵的砸,等他们打完这一屋子都不剩啥了。”
燕阮抿唇不语,他目光紧盯着不远处打得你死我活的两人,从目前来看容玉并不吃亏,束息这些年闭关苦练,容玉也没闲着,他俩几乎算得上势均力敌。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想法子帮他。”
自古斗鸡谁家蛐蛐能帮的上忙?不被他们打死就算幸运。容真真不觉得他们两个小辈能干啥,随便出去很可能被卷进争斗中被当成牺牲品,那些小说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你替我传功我们再试一次。”容真真盘腿而坐,“也许这时候能突破最后一层。”
燕阮明显不觉得这样有用,他们之前又不是没试过,但容真真既然想再努力一次他也不好说什么,总比在这观看要好。
他们两人相对而坐双掌互相紧贴,两股完全相反的内力渐渐的通过各自手掌心传送到对方身体里,一阴一阳一刚一柔本该互相排斥,但却在这样的时刻奇迹般地交融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