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燕十一悄悄回了京,他满面春风的进了绿香楼。
“季掌柜,泡一壶你这里最贵的新茶!”他在季白羽面前的柜台上敲了几下,眉开眼笑的说道:“爷有钱!”
“那请燕公子,把这些年在绿香楼喝的茶钱,先在柜台结一下。”季白羽皱皱鼻子,不屑一顾的答。
“小气!”燕十一回头丢下一句,抬脚上了楼。
季白羽想想觉得不对劲:出去一趟这么春风得意?一定有艳遇。
楼上,谢睿樘和唐誉正在下战棋,谢睿樘的白子,把唐誉的黑子围得严严实实,燕十一拿起一颗黑子,往两颗白子中间一放,看似自投罗网,实际却与被围的黑子连城一线,居然破了白子的包围!
谢睿樘笑道:“你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我看他是出门遇桃花了,咱们好好审审他。”季白羽亲自端着一壶今年的头春白毫银针上楼来说道。
唐大夫出其不意的伸手扣住燕十一的脉门,煞有介事的说:“嗯......心快脉急,此为思春之脉象,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你们鼻子真是太灵了,不去做密探真是可惜......还真有一个姑娘。”燕十一眉眼含笑:“这次我去湖南,漕帮的戴四姑娘也在船上。西厂的缇骑人数很多,巡查时间很紧凑,我们几乎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后来,好不容易进了伙房,正要动手下药的时候,碰巧一队缇骑过来,戴四姑娘急中生智,把裙子一撩,腿一抬,拦着他们使起了美人计,我们就靠她那三五句话的时间,最后才得手了事。”
燕十一品了口茶继续说:“我这才知道,真不能小瞧这些女子。前有程大姑娘,一手好医术,遇事不慌不乱,后有戴四姑娘,机智果断。哎呀,姑娘家的勇气和智慧,有时候甚至在我们男人之上,确实佩服得很。”
“不如我请朱先生做个媒?”谢睿樘笑问。
燕十一白了他一眼,缓缓说道:“你将来,难道不是要我去接替王满做东厂厂公?等做了阉人,难道要人家一辈子守活寡?”
王满前八个义子,因为要经常在宫中行走,都去势做了内侍臣,从燕九开始,他们只管外务,有群臣聚集的时候,偶尔和锦衣卫一起担任警戒,因此都还是男儿身。若是做厂公,跟在皇上身边,经常出入内宫,必是内侍无疑。
燕十一虽不情愿,但他早就把这条路当成是他的宿命----若能帮上谢睿樘,他心甘情愿认的宿命。今日,他也是第一次把这句难于启齿的话讲出来。
谢睿樘大笑道:“原来你在乎的是这个才不娶亲?你是我兄弟,区区一个东厂,还不足以用我兄弟的幸福来换。东厂人选我们可以再想办法,不用你纠结,你要帮我的路有千万条。你的婚事,等你嫂子过了门,让你嫂子替你操办去!”
燕十一连忙摆手,着急忙慌的说:“不行不行,不过说说而已,我更喜欢了无牵挂。就算不接东厂,我也是个简单的人,没什么事要劳烦嫂子操心的......”